任您差遣。”
刘凌没想到他想说的是什么,但任谁听到这种话,心情都会大好。
“哈哈,借你吉言。不过可不是人人都是你,我一传召就来的,等你当上了掌教,我才敢说差遣三千弟子,否则三十个都不见得能用上……”
“那殿下可否和我打个赌?”
张守静笑着开口。
“什么?”
“如果我能在二十岁之前当上天师道的掌教,殿下便重新修缮祭天坛,尊我道门为国教,如何?”
张守静认真地说道。
“我不和你打这个赌。”刘凌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此事不是我能许下的,也不是我能用来打赌的事。”
张守静有些失望,但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气馁,只是微微点头。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刘凌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过于严肃,只好随便扯了件事来化解有些尴尬的气氛:“我看那王七在太玄真人身边跑来跑去,可态度却丝毫不见恭敬,还有些隐隐的敌视,这是为何?”
“您看出来了?”
张守静心惊于刘凌的心细如发。
“原本没太注意,可刚刚烧符篆时,太玄真人似乎也有些避着王七?”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能拿出去说的事,太玄真人和昔日的王家之间,有一些纠葛。”张守静也知道刘凌是从小由冷宫里的太妃们带大的,所以没有什么隐瞒:“说起来,这件事还跟离魂症有关。”
“咦?”
“当年王家大姑奶奶年过二十还未嫁人,王家为她招倒插门的女婿,引得四方来人。太玄真人那时候还没入道门,只是一四处游荡的游侠儿,便跟着一群朋友去瞧热闹……”
其实就是变了装束混进招婿的队伍,趁机进去敲诈勒索。
“后来人多生乱,来参加招婿的都想娶掌管王家绣庄布坊的王大娘子,就有人在王家闹了事,差点伤了王家那位大姑奶奶,太玄真人阴错阳差也不知怎么就救了她一命,只是头部也受了重伤,变得痴痴呆呆,看过的大夫都说他得了离魂症,怕是好不了了。”
“又是离魂症?”
刘凌吃了一惊。
“民间把失去意识或突然性情大变的人,都说是失了魂,离魂症也因此而得名。”张守静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总而言之,太玄真人伤了头后,性情变得犹如小孩,而且一直粘着王家那位大姑奶奶,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刘凌想象着身高过八尺的太玄真人小鸟依人般跟着一个女子到处跑,忍不住好笑起来。
“他是救王家娘子而出了事,王家自然不能恩将仇报,也不差养这一个傻子。只是他跟着王家娘子进进出出,不免就传出不少闲话,再加上太玄真人的长相,你也知道……”
刘凌了然地点了点头。
即使太玄真人如今已经年近七十,却依然相貌堂堂,面如冠玉,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想来年轻时更加英俊潇洒,神采飞扬。
“也许是太玄真人脑子坏了性情却讨人喜欢了,也许王家大娘子就喜欢太玄真人这样的,这位王家大小姐居然看上了太玄真人,要让他入赘,做她的夫君。”
“啊?可太玄真人那时候不是傻了吗?”
“正是如此。一个傻子,自然是写不得媒聘之书的,哪怕是要入赘,也得接受别人的同意。但这位王大娘一口咬死了他就是她的相公,哪怕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拜过堂,她也不嫁别人。于是王家人无法,只好想了其他的办法。”
张守静摇了摇头。
“太玄真人当时是跟着几位朋友一起混入王家看王大娘子招婿的,用的是其中一位朋友弟弟的身份,王家人找到太玄真人那位假冒兄长的朋友,给了他一笔钱,由他代替太玄真人写了文书,自称愿意入赘王家,日后若生孩子姓王,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云云。”
“太玄真人那时得了离魂症,按照民间的规矩,便是谁是他最亲近的血脉亲人,谁就可以为他做主。那朋友和他本就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有那么一大笔钱,又思忖着太玄真人已经成了傻子,有富甲天下的王家照顾他,总比在外漂泊当个浪荡的傻子好,就冒了太玄真人兄长的名签了这纸文书,彻底将太玄真人托付给了王家。”
“那为何静安宫的王太宝林说她的姑姑被一恶棍骗财骗色,毁了一生云云?”
刘凌诧异连连。
“难道太玄真人的痴傻是装的?为的就是做王家的女婿?”
“要是为了做王家女婿,后来就不会逃了。此事说来话长。”
张守静想到这堆糊涂账就头痛。“太玄真人当年是真撞坏了脑子,成了一痴儿,一直这么痴傻下去,他那样真心实意地对待王家娘子,又对她服服帖帖,未必和她不是一对佳侣。毕竟当年王大娘子凶悍之名众人皆知,打理生意时又出入内外,抛头露面,也不见得什么男人都接受得了……”
“坏就坏在太玄真人后来脑子好了,恢复了记忆和神智。”
张守静挠了挠脸。
“他是个不受拘束的人,醒来后发现居然多了个未婚妻,屋里屋外全是奴仆,见了他就喊他姑爷,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