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那些恶奴当街殴打小乞儿的时候,杨凡就猜到了这些人的用意,不然的话,小乞儿根本不可能从他们手里挣脱开来。
江湖上有句黑话,唤做“泼墨水”。
意思就是找着一个苦主,先不用去招惹他,可以先找另一个好拿捏的下手,再让此人与苦主扯上关系。
如此一来,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向被迫染上是非的苦主下手了。
很显然,李治早就被这些恶奴当做苦主,利用小乞儿给他泼了一身墨水了。
李治根本没看明白其中的猫腻,他现在完全处于震惊当中:什么时候,堂堂大唐帝国的晋王殿下变成小杂种了?
瑞安这个老太监一向在宫里,也少与外界接触,哪里见过这样的泼皮无赖,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只是这老太监似乎被气的太厉害,已经严重影响到言行,只会浑身乱颤的大喊大叫:“反了,反了!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周围那些千牛卫同样怒不可遏,一个个目光之中如欲喷火一般。
只是他们习惯听令行事,这个时候李治这个小屁孩肯定是靠不住的,一向自命不凡的老太监瑞安也失了分寸,算来算去就只能指望之前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杨凡了。
即便是这
个时候,众人在心里也都是对杨凡有火发不出,若不是杨凡胡来,哪里会有这样的混账事?
杨凡早就知道这个时代的门阀世家嚣张跋扈,但这些博陵崔氏的恶奴如此猖狂还是让他大跌眼镜。
此时杨凡也不客气,指着这些找死的恶奴,嫌恶的下令道:“将这些大逆不道的逆贼悉数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这话一出,又惊碎了一地下巴。
要知道,这可是博陵崔氏,在长安城,还有人敢如此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
咦,似乎有一家……
或许,也只有那一家?
围观百姓们顿时来了兴趣,原本打算离开的也都收回脚步。
即便怕惹祸上身不敢靠近,也都赖着不走,远远的观望着。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那些恶奴。
他们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在长安城里欺男霸女敲诈勒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只要仗着背后有博陵崔氏撑腰,万年县与长安府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即便有人告官了也只敢装模作样的派人走一圈,然后就以“查无此事”做借口来糊涂结案。
长此以往,这些恶奴早已经膨胀的不知所以了。
刚才那个拖着小乞儿的恶奴,似乎是这些人的头领,听完杨凡
的话不仅不害怕,反而梗着脖子上前一步,张狂无比的叫嚣道:“来来来,耶耶伸着脖子给你看,看看那个有种,敢对耶耶动……”
“咔嚓~”
所以说呢,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张狂的代价就是,一句装逼的话还未说完,脑袋就真的没了。
动手之人赫然便是李永霖校尉,他今日带队保护晋王,不管其中杨凡犯了多大的罪过,可晋王殿下被小人冲撞是铁一样的事实。
不出预料的话,回去缴令之后,对他的处罚不会太轻。
憋了一肚子火的千牛卫勇士们早就有了晋王友的命令,哪里还会和这些垃圾一样的恶奴客气?
李永霖校尉动刀砍了一个之后,那些恶奴所有的嚣张全部都在那一刹那间,变成极度不可思议的惊恐。
其余的卫士纷纷出刀,简直是一群猛虎闯进老鼠群中一般,砍菜切瓜都没这么轻松,就将冒犯过晋王殿下的一群恶奴斩杀殆尽。
酒楼内部的那些人,原本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戏谑的看着那些恶奴殴打小乞儿、攀扯上倒霉的富贵小公子。
哪想到风云突变,那些护卫居然完全不讲武德,抽出四十米长的大刀兜头就砍。
云来酒楼门口云没来,血到
是溅了一地,顺带着还丢下来十几颗叽里咕噜,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头颅。
你说让这些恶奴欺负弱小,那他们正是如狼似虎。
可真要让他们遇上硬茬子,那也真是连犬豚都不如。
酒楼里那些看戏的掌柜伙计,全都如同泥雕木塑一样,浑身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
“娘啊!”
也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这些痛哭流涕的废物们,连滚带爬的躲近后院去了。
整个酒楼瞬间逃之一空,只留下一个瘫坐在地上,裤裆湿漉漉的掌柜。
这变故属实突然,别说那些酒楼里的废物,便是李治这小鬼都吓得不轻。
瑞安虽然满心愤怒,觉得杨凡又惹了大祸。
可现在他也不敢冲杨凡发火了,本来还怒目而视的,可一对上杨凡的目光,马上就心虚的低下头去。
杨凡哪有心思和这个外强中干的老太监斗气,只吩咐他看好晋王殿下,就独自走进酒楼去,居高临下的对着逃都没力气逃的掌柜喝道:“你们这些逆贼,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冒充博陵崔氏在长安为非作歹。”
他做长安府推官的时间倒是不长,可着实办了好些案子,这一番呵斥不自觉就带上了推官老爷的
威仪。
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