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杨凡自然不可能因为王氏兄弟就放开这几个恶奴。
王氏兄弟自觉损了面皮,更是大怒:
“杨凡,我兄弟二人定不会与你干休。”
“不错,再请程大郎出面也不好使。”
“虽然你家的酒菜不错,但也休想让我兄弟二人原谅你。”
杨凡:……
这他吗的和酒菜有个毛的关系啊?
总感觉这两兄弟有些怪怪的,杨凡也不和他们扯皮,直接押上那几个恶奴回衙门。
至于谢三娘母子两,杨凡也没忘记,同样让衙役们给捎上了。
无论怎么看,谢三娘都没必要去王氏客栈哭灵。
更何况,她前一天才去过长安府击鼓鸣冤,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去哭灵,就是瞎子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谢三娘本来就心虚,更惊异于方才杨凡一棍干倒恶奴头领的果决,是以表现的极为顺从。
她也知道杨推官这样的聪明人,肯定能看出她急于哭灵之事中潜藏的猫腻,一时间心中十分忐忑。
既担心杨凡逼问此事的幕后主使者,又害怕因此事激怒杨凡,丈夫的疑案想要侦破,越发会变得遥遥无期。
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是,杨凡一进衙门,并没有管心怀忐忑的谢三娘,而是将刀口对准了那一队衙役:
“来人,将这几个违抗命令的废物拿下,每人杖三十,而后开革出去。”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杨凡居然来真的。
尤其是那几个衙役,他们本来以为杨凡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回到衙门之后说些好话,再诉一诉苦。
比如强调一下太原王氏的霸道,再说说各自家中的苦处卖一卖惨,想来面子上圆了过去的杨推官也会乐意有一个宽宏大量,善待从属的好名声。
哪想到杨凡根本就不给这些人机会,进了衙门就发作了。
其他的衙役面面相觑,他们倒是听闻这事,按理说杨推官的处置并无不妥。
可问题是衙役们相互之间的关系先不论,因为抗命就要被开革的话,以后大家在衙门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兔死狐悲也好,物伤其类也罢,衙役们心里对此都是抵触的。
杨凡却早有预料,冷着脸说道:
“再有人抗命,本官一概照此处置,拼着这推官不做,本官也要将衙门中这等不遵上命,刁顽奸猾的风气好好治一治!”
衙役们这才害怕了,明白这事根本没办法糊弄过去。
其他的衙役已经扛不住压力,渐渐围拢上去,将那些被开革衙役最后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掐灭。
被开革的那几
个眼看着没法闹事,马上往地上一扑,开始苦苦哀求起来:
“推官老爷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不是我等想抗命,实在是不敢得罪太原王氏啊。”
“推官老爷发发慈悲吧,我们家中妻儿老小可就靠着这一点微薄的俸禄过活啊。”
……
眼看着其他的衙役都动了恻隐之心,杨凡却冷笑着说道:
“若是本官将今日之事奏明朝廷,请朝廷以此事为例在长安整顿各衙门的风气,你们觉得事情会变成怎样?”
愚笨一些的衙役一片茫然,要不就是不以为然,要不就在怀疑“与我何干”;
可聪明一些的衙役却脸色大变,立即明白了杨凡的险恶用心。
这要是奏明朝廷,这事就闹大了。
无论是于情于理,杨凡的做法都无可厚非。
朝堂上下必然是一片赞同的声音,因为各自衙门当中,都少不得有这等官员受吏员挟制、愚弄之类的破事。
到了那个时候,不仅仅朝廷的官员会对长安府的衙役严厉打击,杀鸡儆猴。
就是那些其他衙门里被波及的胥吏,恐怕也会对他们这些该死的始作俑者恨之入骨。
朝廷的处置毕竟还要讲讲律令条例,可全长安受损的胥吏们加起来,那些凶残狠毒的家伙
绝对会让长安府衙里的倒霉蛋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想明白这等厉害之后,其他的衙役哪里还敢放纵?
什么狗屁的昔日情谊?
什么狗屁的同僚之情?
什么狗屁的兔死狐悲?
在自己的切身利益面前,全都去他娘的。
衙役们如狼似虎一般,猛然扑上去将那几个抗命的倒霉蛋按住,各个都变得大义凌然起来:
“好你个狗东西,平时人模狗样的,竟然敢违抗推官老爷的命令?”
“今日就敢抗命,明日是不是就要造反了?”
“再敢搅扰不休,别怪耶耶不念往日情面,对你们上些手段了。”
……
那几个倒霉蛋见此情形,哪里还不知道大势已去?
有人还在苦苦哀求,企图博取同情。
但也有人看清楚了形势,悔恨交加地哭嚎起来:
“推官老爷,实在是与我们不相干,都是府尊身前的马幕宾威胁我们这么做的啊。”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就没了继续隐瞒的必要,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开始坦白起来:
“我们没办法啊,马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