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推官,此事我兄弟二人无能为力。”
“不过,之前的那件事就此揭过了。”
为了杨凡的事,程处默还真是煞费苦心,陪了不少笑脸才将一对太医王氏的兄弟请到十里楼来。
结果么,正如之前预料的那般,两人不肯帮忙。
倒是精心准备的大餐没被浪费,被那两兄弟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盆干锅净,碗底朝天。
然后那两兄弟毫无诚意的丢下一句废话,打着酒嗝,就此扬长而去。
杨凡虽然不高兴,却也只能无奈的谢过程处默,接受他的好意。
至于查案,最后还是只能依靠自己了。
第二日一早,杨凡赶到推官厅时,就看见夏竹已经带着几个年轻小伙子等在门外了。
进了里屋一问才知道,这几个小伙子都是夏竹看好的人手,全是各坊的坊丁。
有这些地头蛇帮忙,相当于把眼线散布在各坊当中了。
这些人也不负杨凡的期望,很快就提供了一条重要消息:
“谢三娘果然有问题么?”
这一点杨凡其实并不意外,而且很快就有更多的消息传来:
谢三娘带着儿子,两人披麻戴孝的在王氏货栈外哭灵!
这事就极不寻常了,杨凡预感到要出事,急忙点了一队衙役,急匆匆的往东市赶。
刚进东市坊门,就
看见前面乌泱泱的围着一大群人,里面正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女人凄厉的哭喊声:
“郎君啊,你死的太冤枉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的婆娘孩儿被人欺负,就要活不下去了。”
……
明明是大白天,可大家听到这么催人心肝的尖叫,总感觉有些瘆得慌。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对母子的惨事知道的人并不少。
虽说光天化日的,到人家货栈外面烧纸哭灵确实不妥,可王氏货栈这四五个大男人,当众围殴一个失去丈夫的寡妇同样令人痛恨。
杨凡赶到时,正撞上这一幕。
“住手!”
杨凡看着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谢三娘,顿时大怒,立即下令道:
“把这些当街伤人的恶徒给我拿下。”
衙役们有些愣神,犹犹豫豫的不敢动手,对面的可是王氏恶奴。
唯有夏竹带着几个人上前,先将谢三娘从那几个王氏恶奴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衙役们畏缩的样子,更加助长了那些恶奴的气焰。
一众恶奴全都神情桀骜,眼神轻蔑的堵在货栈门前。
其中甚至还有个恶奴,看着像是这些人的头领,居然大摇大摆的走到杨凡面前,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才不屑的叫道:
“你算个什么玩意,也敢拿我们太原王氏的人?”
杨凡眼
神一冷,神色不善的喝令道:
“此贼当众辱及朝廷命官,还不给我将他拿下?”
衙役们面面相觑,磨磨蹭蹭的还是不敢动手。
一众王氏恶奴见状,越发的肆无忌惮,狂笑出声:
“哈哈哈,这蠢货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太原王氏也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封了个什么狗屁‘铁面推官’,除了自卖自夸以外,还有什么狗屁用处?”
恶奴头领更是嚣张,挺胸突肚的往杨凡面前撞,一边还大言不惭的叫嚣道:
“来来来,我倒要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敢抓你王耶耶!”
杨凡扫了一眼那些衙役,却看到一群人都像鹌鹑一样低着头,偶尔有人偷偷观察杨凡的反应,也都眼神闪烁迅速避开了去,竟是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杨凡了然似的的点点头,语气平静的对夏竹说道:
“记住这些废物的名字,回衙之后一律开革。”
众人还在发愣,却不料杨凡突然暴起,从身边的衙役手中夺过水火棍,照着那恶奴头领的脑袋就是一棍砸下去。
“咚~”
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过后,恶奴头领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仿佛在说:
“你怎么敢这样做?”
其余恶奴也都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所有的嬉笑与嚣张也在刹那间被定格,人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直愣愣的看着杨凡,半响尽是无一人敢吭声!
杨凡这才叫手里的水火棍丢回那个傻眼的衙役手中,突然高声喝道:
“太原王氏想造反么?”
周围的百姓全都大受震撼,无一人出声。
那些王氏恶奴更是慌了神,再没有人敢胡作非为,全都缩着手脚,惊慌失措的争辩起来:
“谁要造反了?”
“你这官儿可不要胡说八道。”
“你怎敢这样乱说,我们,我们哪里要造反了?”
……
杨凡一指地上生死不知的恶奴头领,冷冷的反问道:
“区区一个家奴,就敢当众羞辱朝廷命官,若是王氏族长在此,是不是就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
杨凡这么说,就挺奸诈的。
因为这就是一个事实,很多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