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公子保叫那狗官杨……”
冯文昌正要大包大揽,顺带着出口恶气,猛然间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硬生生把说了一半的话咽回肚子里,惊的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声调都来了个急刹车,变得和太监一样尖锐:
“你说谁?”
许氏兄弟一愣,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不敢大声,呐呐重复了一遍:
“杨凡啊,那个狗官,长安府治中杨凡。”
“杨杨杨杨杨……”
冯文昌话都不会说了,张口结舌的连续说了好几个杨字。
“哈哈哈!”
王弘直幸灾乐祸的大笑,不怀好意的说道:
“冯公子,这可是你主持正义,惩治狗官的大好时机啊。”
冯文昌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就像被踩尾巴的野狗一样原地蹦起三尺高,跳起来照着眼前的许丰饶就是恶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
“混账东西,杨治中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岂容尔等中伤?”
许丰饶被打的眼冒金星,觉得自己一定是耳朵出问题,听东西都出幻觉了:
杨凡怎么可能是个好官嘛?
然而他再看清楚眼前呆若木鸡的孪生兄弟,以及气喘如牛、眼神凶狠的“抗杨义士”冯文昌时,一个更荒唐的感觉突
兀的从脑子里钻出来:
“莫非……杨凡真的是好官,而我们兄弟却是那一对不自量力的反派跳梁小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丰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失态的大叫起来。
而他的兄弟许丰年也已经看出不妙,一边拉着他想离开一边埋怨起来:
“还什么不可能的,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这些贵人了。”
“快走吧,再不走等下说不定想走都走不了了。”
许丰饶悚然而惊,惊恐的看了冯文昌一眼,然后拉着许丰年的手,两人转身撒腿就跑。
冯文昌也被提醒,一边追赶一边大叫:
“不许走!”
“来人,快,快抓住这两个污蔑杨治中的奸贼。”
许氏兄弟一听之下,登时亡魂大冒,不要命一样往外狂冲。
“哈哈哈!”
与冯文昌的焦急不同,王弘直一直在笑,此时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实在是太可笑了!
昨日还以“反杨盟主”自居的冯文昌,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杨凡的维护者,俨然以杨凡门前一走狗自居。
更好笑的是,冯文昌向来以名士自居,带出门的随从不是娇弱无力的美貌侍女就是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童,这些人倒是听命
去追许氏兄弟了。
可这些人又怎么会是许氏兄弟的对手?
这两兄弟好歹是吃百戏饭的,多少有点身手,下就把这些人打翻在地,逃之夭夭。
冯文昌急的跳脚,指着王弘直大骂:
“你这卑鄙小人还不派人去追?若这两人跑了,我定要向杨治中告你一个纵容之罪。”
王弘直的笑声戛然而止,哪怕是为了推卸责任,这事冯文昌还真做得出来。
这下王弘直也有点慌,也顾不上笑了,连踹带吼的催促那些看热闹的百花楼护卫:
“快快快,快去把人抓回来!跑了一个,所有人今日全部要吃家法。”
百花楼的护卫们本来也跟着自家公子在笑,笑的还挺乐呵的。
现在他们也笑不出来了,着急忙慌的往外冲。
可怜许氏兄弟二人,今年也都五十多岁了,哪里跑得过这些年轻力壮的护卫?
不一会,两兄弟就灰头土脸的,被人从不同的方向押回百花楼。
没过多久,冯文昌与王弘直又为了许氏兄弟的归属吵了一架,然后气势汹汹的押着这两人出门,直奔十里楼而去。
然而冯文昌与王弘直都没发现,就在这场荒唐闹剧上演之时,百花楼对面的云岫阁上
,一直有扇窗子是打开着的。
就在这些人都赶往一坊之隔的十里楼后,窗子关上了,关窗的杨豫之脸色苍白,神情阴翳,不甘心的骂道:
“冯文昌徒有虚名,废物一个!还浪费我这许多功夫,派人去挑唆许氏兄弟。”
也不怪杨豫之生气,他收到冯文昌到处联络盟友对付杨凡的消息之后,激动的连病都不装了,连夜赶回长安城来。
他好不容易才派人说服了许氏兄弟出面去找冯文昌,简直是把杨凡的把柄直接往冯文昌手里送。
哪曾想这世界变化太快,就隔了一个夜晚而已,冯文昌居然叛变了!
坐在对面的长孙冲也不高兴,表面上还要安慰对方:
“杨兄不必着急,冯文昌不过是小人而已,这一步闲棋不能用,咱们弃之不顾也不可惜,只需那件事能做好,杨凡就必死无疑!”
杨豫之郁闷之极,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无奈点头。
十里楼内,一直关注着杨豫之动向的杨凡也得到了此人不再龟缩,再次出现在长安的消息。
然则弘农杨氏势大财雄,杨豫之只是露了个脸就不见踪迹了。
杨凡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去皇帝那里上上眼药,比如……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