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耳光噼里啪啦打完,王福堂只觉舒爽无比,很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模样:
“敢欺负我家庄主,你不知道我家庄主是官吗?”
杨凡很是欣慰,就像有人骂自己的时候,自家狗子汪汪汪一样。
然而……
王福堂似乎意犹未尽,又补充了一句:
“从九品呢!”
杨凡:……
好吧,这狗子貌似是条二哈。
钱道人差点没破防,好险才忍住爆笑的冲动,他赶紧转移话题,冲贾书吏喝道:
“滚回去,让衙门里说了算的来。”
贾书吏万分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只是想抢回属于自己的机缘而已,怎么就突然人生改道,往黄泉路上开始狂奔了呢?
继续留下只会自取其辱,若是能让府尹为自己开脱,还有活命的机会。
贾书吏熟知衙门里的阴暗,自然知道杨凡这么做,等于是把长安府衙门上去所有官吏的脸面都扯了个一干二净。
只要府衙上下同仇敌忾,杨凡就不足为惧。
等大家上下一心,把杨凡弄死之后,自己之前“不小心”说错了几句话的小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贾书吏打定主意,阴冷的扫了杨凡一眼,蒙住口鼻冲进府衙中去。
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早有人禀报给府尹知晓了。
尽管褚亮马上就想到了贾书吏之前的不寻常,猜到可能是贾书吏为了丢掉迁转机会的事情迁怒杨凡。
但褚府尹还是出离的愤怒:
“岂有此理!不学无术的贼子,好大狗胆!”
“果然是个粗鄙贱人,就连手段都如此下作。”
“不杀此贼,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府尹的咆哮响彻后衙,震的房顶的瓦片都在发抖。
外面的衙役更是郁闷,鼻子要忍受时不时随风飘来的恶臭,耳朵还要被府尹摧残。
一看到贾书吏这个罪魁祸首,这些衙役可就忍不了了,人人开始抱怨起来:
“老贾你把事情解决了没啊?”
“这滋味谁受得了,你再不处理好,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事你去招惹杨主事干嘛?”
……
这些人之前还幸灾乐祸的准备看杨凡的笑话,每个人都明里暗里的向贾书吏表达过口头上的支持。
可现在事情一有变故,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
贾书吏气的想吐血,可他现在没时间耽误,直接冲进后衙。
门子也没了之前的客气,冷着脸将贾书吏挡住:
“等着,我去禀府尊,见与不见,看你造化
了。”
贾书吏更加不会计较门子前后态度的转变,忐忑不安的看着门子进去。
接下来,褚府尹的态度就决定了他贾书吏的性命,由不得他不提心吊胆。
好在门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贾书吏在门外都听到褚府尹满含愤怒的咆哮:
“让他滚进来。”
贾书吏顿时大喜,跟着门子疾步迈入后衙。
当官,就不要怕受气。
只要上司还肯骂你,说明你还可以抢救一下。
贾书吏调整好神态,刚进门就嚎啕大哭起来:
“府尊,杨主事欺人太甚!”
紧接着,贾书吏就把杨凡的恶行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当然了,之前胖衙役得到他的暗示为难杨凡的事情,贾书吏是绝对不肯说的。
他故意忽略了之前的羞辱,把杨凡形容成一个得志猖狂,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辈。
褚亮本就对杨凡持有偏见,这时候居然信了个七七八八。
他这种端着身份的人,怎么肯亲自去面对杨凡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混账?
可杨凡的态度也摆在哪来了,必须是长安府衙中,有分量的人才能有对话的资格。
论分量,自然是褚亮最高。
这事褚亮是不肯出面的,只能让贾书
吏居中传话了。
没办法,谁让这事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呢?
为了狗命着想,贾书吏只能强忍着恶臭,在府衙之间来回穿梭:
褚亮:
“杨凡,你好大胆子,竟敢无故威逼府衙。”
杨凡:
“府尊何出此言?下官今日上任,府衙中一个小小的差役就敢将下官拒之门外。”
“下官再怎么官阶低微也是朝廷命官,陛下昨日刚刚任命。如此下官倒是想问问府尊,意欲何为?”
褚亮自然不肯背锅,但他又怎么能说自己毫不知情呢?
堂堂府尹,连衙门里的差役都管不住,你能更无能一点吗?
别说传出去了,就是褚亮自己知道之后都气的不行,直接先不管杨凡,把那个不知死活的胖衙役先打了一百杖。
府衙内人人都知道,府尹盛怒之中,谁敢求情?
胖衙役本以为自己抱上了贾书吏的大腿,哪想到直接引火上身,才打了二十几杖,就活活被打死了。
褚亮出了一口恶气,绝口不提此事,反过来质问杨凡: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