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豫之这个卑鄙小人,我与他势不两立!”
程处默伤口痛的厉害,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脸上既有於痕也有青肿,两只眼睛一大一小,手上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腿脚因为伤势行动不便,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脾气火爆的尉迟宝林,今日却显得有些安静。
不是他不想发飙,实在是他现在的形象有些丢人,两只手被包成大馒头不说,脑袋还缠的跟个阿三一样。
秦怀道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伤势不轻。
唯独牛师赞要好一些,可同样鼻青脸肿的,如同猪头一般。
昨日他们被杨豫之埋伏,虽然冲出了包围,可还是吃了大亏,人人挂彩。
更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杨豫之还得意洋洋的炫耀,他已经将长安周围的小乳猪一扫而空。
香飘十里楼已经断货,如果不想关门的话,就必须交出秘方。
程处默四人无计可施,四公府已经发动自己的力量,准备从外地运猪进长安了。
只是这个时代,交通是个大问题。
想要从外地调猪入长安,成本的问题先不说,时间上也来不及。
尽管程处默等人不愿意,可
他们各自的家族却都倾向于暂时妥协。
虽说秘方已经被他们买下,可毕竟是出自杨凡之手,就算要交出去,也得先和杨凡说明清楚情况,免得杨凡误会。
烤乳猪配方本来就是杨凡用来巩固关系的手段,反正已经卖出去了,四公府如何处置他并不在意。
不过,看在程处默四人与他杨某人兄弟情深……
算了,不装了!
这杨豫之打了人,还敢如此嚣张,杨凡心里也不舒坦。
再则说来,这烤乳猪的配方是从他手里卖出去的。
今日杨豫之敢这样从四公府手中巧取,安知来日不会从他杨凡手里强夺?
再怎么说,程处默他们四个都是他杨凡的朋友。
欺负我杨凡的朋友,你问过我没有?
杨凡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好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考虑良久才下定决心,突然问道:
“外地的猪送来,要多久?”
程处默一怔,旋即狂喜,马上说道:
“我母亲说,需五到七日不等。”
这个时代空运也没有高速公路,更没有高铁,运输最快的方式是水运。
从洛阳逆流而上,将乳猪送到长安的时间不短。
杨凡心中默默计算,点头说
道:
“那今日十里楼既关门歇业一天吧,将楼里的厨师送到我这里来,我有用。”
基于对杨凡的信任,程处默四人无人反对,齐声答应。
眼见他们转身就要走,杨凡心里一动,赶紧将他们喊住:
“等等,我们必须如此……”
宣阳坊中,香飘十里楼对面。
一座崭新的酒楼,正在挂牌营业。
挂牌之人,赫然就是杨豫之,这家伙完全是飘了,觉得自己抓住了对手的命脉,直接把酒楼开在了竞争对手的对面。
不仅如此,这家伙得意洋洋的把牌匾一揭,露出店名:
百里香!
人家叫香飘十里,他干脆就叫百里香,就连名字都要压对面一头,可见这人是何等的猖狂。
这几天,杨豫之过的十分畅快,之前连续在杨凡手里吃瘪的郁气,也随之消散一空。
此时百里香已经正式开张,志得意满的杨豫之亲自站在百里香门前,招徕顾客来宾。
来捧场的,也多是弘农杨氏的亲朋故旧。
不管怎么说,杨豫之这一次从源头上掐住竞争对手的命脉,做法还是很漂亮的,深得稳准狠三点要津。
来往宾客,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多数都要夸上两
句:
“豫之不错,此次深得兵法精要。”
“往日见你,只知你任性胡闹,不意今日能如此成器,看来是真的长进了不少。”
“都说杨豫之少年纨绔,今日所见,才知传言不可信。”
“豫之贤侄少年英才,怎会是纨绔?”
“是极,若这都是纨绔,我家的小畜生岂不是要羞煞?”
……
源源不断的美誉,让杨豫之心花怒放,从开门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嘴巴都快笑歪了。
这家伙嘴巴上还在谦虚,说什么:
“哪里哪里,世叔过誉了。”
“过奖过奖,小侄不过是偶有所得罢了。”
“不敢当不敢当,先生太高看我了。”
“伯甫兄人中龙凤,小子怎敢与他相提并论。”
然而实际上,杨豫之心里却觉得这些人说的都对。
被人夸的多了,尾巴早就翘了起来,心里更是膨胀的厉害:
“哈哈哈,这么多前辈长者都夸我,可见我杨豫之的确是一代豪杰,才高八斗啊。”
“小小杨凡,贱民一个,不识抬举!”
“程处默之流,莽夫尔,何足道哉?”
这个时候,杨豫之完全忘记了,是杨六拼命冲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