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只要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得出来,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杨凡。
本来这事,都与万年县上下无关。
可恶的是那幕后之人,冷血无情,利用将死之人不说,还把万年县上上下下都给算计了进去。
窦奉操做这个京县县令,奉行的是“忍”字当先,这个时候也怒了:
“禽兽不如!杨郎君,此事有什么需要,只要本官能做到的,尽管开口。”
杨凡脚都抬起来了,听到这句话又放了回去。
看着杨凡笑眯眯的样子,窦奉操心里一咯噔,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让你丫嘴贱。”
正好这时外面再次轰然炸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跟着就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杨凡掏了掏耳朵,毫不客气地指了指外面说道:
“现在还真有一桩麻烦事,要请大令为小民做主……”
窦奉操:……
……
与此同时,万年县衙外。
癞九激动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居然也有这么风光的一天。
当着万年县衙外,这么多长安百姓的面,公开呵斥那个奸民杨凡的恶行,竟然有这么多的长安百姓为他鼓掌叫好。
没想到,我癞九竟然也有为民请命的一日!
癞九激动了,他在心里下了个一决定:
一定要把残民祸民的奸民杨凡打倒在地!
激动的癞
九高举拳头,刚要高声大吼,猛然间却发现身前的“长安义民们”同时脸色惊恐,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心知不妙的癞九刚要跑,小腿上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直到此时,一个让癞九惊恐无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把这些围攻县衙的刁民,尽数与本官拿下!”
这个时候,癞九他们这些“长安义民”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万年县的差役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就在癞九惊惧恐慌的时候,两个公人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厉声喝问: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咦,居然没打人?
癞九反而糊涂了。
以前差役们抓了人,不都是先打一顿,再丢进监牢里去,等着犯人家属送钱去赎人的吗?
怎么今日,变得如此……温柔了呢?
许是见衙役们不像平时那么穷凶极恶,“长安义民们”渐渐安下心来之后,各种小心思就再次到处乱飞。
癞九一想到来之前,杨六给他许下的重赏。
那可是一贯钱!
一咬牙,癞九麻着胆子叫道:
“冤枉啊,草民不过是不忿奸民杨凡的恶行……”
他话才说了半句,就被突然间冒出来的人打断:
“咦?我有什么恶行,我怎么不知道啊?”
癞九一噎,心底深处生出一丝畏惧来,也没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不过,舍命不舍财。
一想到那一贯钱的重赏,癞九一咬牙,硬着头皮叫道:
“从来没听说屎尿还要钱的。”
杨凡笑了,笑的有点冷:
“那你们可以不给啊,就像你们往日里那样,活在屎尿中,天天臭味熏天不也过了一辈子么?”
旁人这么说,长安百姓大可以理直气壮的破口大骂。
可作为长安城卫生条件的改造者,杨凡说这句话,还真没人能挑他的毛病。
癞九同样如此,直接被杨凡说的语塞。
可他是什么人?
无赖啊!
说不过,自然就要胡搅蛮缠的:
“我偏要倒!那卫生间不就是给人倒屎倒尿的吗?我倒一点怎么了?”
杨凡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了癞九一眼,然后居然点点头,笑了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癞九却心里发虚,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杨凡轻蔑的扫了一眼这些“长安义民”,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们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了?”
全场静默,无人回答。
杨凡再次点点头,丢下这些“长安义民”不顾,转头问道:
“敢问大令,这些人的住址都登记清楚了吗?”
窦奉操像个下属一样,将一份登记表呈送给杨凡。
这一下,这些“长安义民”坐不住了。
原来登记大家伙住址的事情,是杨凡的主意?
这明显不对劲啊!
杨凡抖了抖
手中的登记簿,看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却笑了:
“哟,巧了,癞九你还是第一个。”
癞九心里头慌的一批,声音都开始发飘了:
“杨凡,你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可是长安城,天子脚下。”
杨凡笑了,语气平静的说道:
“放心,瓷器不与瓦片碰。你们这些臭鱼烂虾,还不值得我作奸犯科。”
虽然杨凡骂的不客气,“长安义民们”居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瓷器不与瓦片碰”的论调,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杨凡状似不在意的,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