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超本来还担心被狗日的结拜大哥出卖,一看刘管事满脸贪婪的神色,顿时灵机一动,自觉把手中的烧杯递到刘管事手中,讨好的说道:
“贵人,这是贵府的宝贝,被小贼杨凡偷了出来。正好贵人在这里,现在物归原主了。”
“哦,是吗?”
刘管事仗着自己靠山硬,明知道魏超在胡说八道,也根本不当回事,直接把烧杯拿在手里,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好宝贝,好宝贝啊!哈哈哈……”
杨凡一直冷眼旁观,这时突然再次问起张捕头:
“张捕头,强闯民宅,强抢民财只是徙千里吗?”
刘管事的笑声嘎然而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个胡萝卜似的手指头虚指杨凡,桀骜的喝道:
“瞎了眼的小贼,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张捕头装作一副十分惊诧的模样,故作好心的提醒道:
“杨小郎君,这可是长孙府的外事管家。你若是还想活命,最好马上跪下磕头,说不定贵人看你可怜,留你一条小命。”
魏超等人顿时狂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抱住长孙家的大腿。
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长孙老大人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谁不知道皇后长孙
氏,母仪天下,宠冠六宫?
谁不知道长孙家如今如日中天,炽手可热?
能投到长孙家麾下,以后在这长安城里还不是横着走?
区区一个万年县捕头张鹏算什么?
没看见他在长孙家的刘管事门前,就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吗?
短短时间之内,魏超马上就有了决断,立即跳起来,凶狠的指着杨凡骂道: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贼,偷了长孙府中的宝贝,居然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其余的泼皮也纷纷叫骂:
“不知死活的东西,长孙家也是你得罪的起的?”
“这种蠢货,直接打死了账。”
“敢和刘管事过不去,就是我萧三的生死仇人!”
……
泼皮们的表演,让刘管事越发得意,气焰也越发嚣张,仰着头,用鼻孔着对杨凡说道:
“小贼,敢偷我家的东西。信不信我一个招呼,就让你死在万年县衙里?”
杨凡“嗤”一下笑出声来,摇头说道:
“不信!”
刘管事脸一沉,刚要继续辱骂,杨凡眼神一冷,冷笑着说道:
“长孙冲都没做到的事情,我还真不信他的狗能做到。”
刘管事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
今天长孙府里气氛有些不对,刘管事还在暗自纳罕出了什么事,就被外院管家打发出门,拿着三百金送到仁德坊柳巷一个叫杨凡的。
本来刘管事还以为杨凡是哪家的公子,哪想到一打听,才知道只不过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市井儿。
这一下刘管事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反正那市井儿无亲无故,是个孤儿,就是吞了他这三百金,他还敢到长孙家来闹事不成?
这可是三百金啊!
刘管事给长孙家当牛做马,二十多年下来拼命捞油水也不过攒了三金的家当。
等到魏超等人献上烧杯等玻璃器皿的时候,刘管事更是大喜过望,直呼自己财运亨通。
光是这些宝贝,随随便便在长安城里卖上千金。
有了这么多钱财,刘管事完全可以从长孙家赎身出来,自己做个富家翁。
可要是杨凡说的是真的话,长孙大公子就奈何不得他,刘管事就更得罪不起对方了。
一时间,刘管事不由得有些犹豫。
倒是魏超等泼皮,与杨凡熟稔的很,齐齐轰笑出声:
“放你娘的狗屁,你有这本事,咱老魏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简直是可笑至极,就你杨家这等贱民,给长
孙大公子提尿壶都不够格!”
“吹牛也要有个谱,你这废柴,我哪天不要打你一顿?居然还说什么长孙大公子都奈何不了你?”
“莫不是失心疯了吧?被打傻了?”
……
一群泼皮冷嘲热讽的,很快就“点醒”了刘管事:
“对啊!一个租住在柳巷里贫家小贼,哪有本事与长孙大公子作对?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才对!”
刘管事自觉猜到真相,神情越发不善,看向杨凡的眼神阴冷而恶毒: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连我家大公子都敢编排?都给我打,打死这狗东西,给我家大公子出口恶气!”
魏超等人都想投靠长孙府,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全都摩拳擦掌的,凶恶的围住杨凡。
杨凡后退一步,突然对着巷子口外叫道:
“还在看热闹,真想我被打死不成?”
“咳咳~”
巷子口外传来一阵尴尬的咳嗽声,紧接着就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叫:
“住手!”
刘管事一呆,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魏超等人更是脸色阴晴不定,循声望去。
等他们看清楚走进来的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