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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臣脸色一变,他猛地转过身,挡下薛一的刀——
却因为仓促,被薛一的刀逼退数步。
薛一疯狂地大笑。
他手上的刀竟似活转了过来,化作漆黑色的蛇影,嘶鸣着直刺祁天臣的咽喉。
带着无尽的杀意与疯狂!
祁天臣皱起眉,然后昏暗的大雨之中,凌厉刀光骤起!
刀光挡住蛇影,紧接着
,刀光紧贴着漆黑色的蛇身,于擦出的点点火星之中,掠向薛一的颈子!
但薛一根本不打算躲避祁天臣的刀,嘶鸣着的黑蛇再度盘旋,蛇鳞张开之际,再成漆黑色的刀,又一次劈向了祁天臣!
祁天臣只能再退!
可薛一似乎不打算给祁天臣喘息的机会,黑色蛇影闪烁之间,他的刀再一次劈向了祁天臣——
漆黑色的刀光,就像昏暗之中,突然闪过的惊雷!
惊雷忽然再一次炸响,本就滂沱的暴雨,似乎下的更大。
然而无论雨有多大,雨里的刀光却从未停歇。
鲜血横飞的刀光!
薛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可眸子里依旧是狂热,依旧是兴奋,依旧是疯狂!
江逸紧张地盯着雨里的鲜血,雨里的刀光,雨里的人影。
薛一的身上早已满是血痕,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祁天臣占了上风才对。
但祁天臣却在不断地后退,甚至逐渐有些招架不住。
尽管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伤。
“为什么?”江逸攥紧了拳,不解地颤声道。
“因为那是薛一。”
嘶哑的咳嗽声忽然响起。
“主人!”
金鸾儿忽然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穆达也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就连一向狂妄的钟野也跪了下来。
所有的护卫都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哈桑披着厚厚的金丝斗篷,不住地咳嗽着。
他的脸色很差,几乎已经是一个死人的颜色。
“薛一……他到底是什么人?”江逸喃喃问道。
“青衣楼的第八楼主,青衣楼里唯一的疯子。”哈桑凝视着雨里闪烁着刀光与人影,“或许祁天臣的武功要比他高,但祁天臣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江逸不安地看向不断后退着的祁天臣。
“因为薛一是个疯子,但祁天臣不是。”
哈桑淡淡道。
“薛一不怕死,他以杀人为乐,而且没有任何的人性,没有任何的道德,也没有任何的情感,没有任何的畏惧。”
“若要杀人,百无禁忌,以伤换命,以命换命。”
哈桑轻轻咳嗽着。
“就像我常听你们大唐子民说的一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薛一,恰恰就是不要命的人里,最不要命的那一个。”
江逸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可哈桑却话锋一转,道:“但祁天臣,也未必就不是薛一的对手。”
江逸猛地看向了哈桑:“哈桑先生的意思是……”
“因为祁天臣的武功原本就比薛一要高。”
哈桑缓缓道。
“而且祁天臣虽然不是疯子,但他的心里,有着仇恨。”
“仇恨?”江逸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
“看来祁天臣告诉了你一些什么。”哈桑瞥了江逸一眼,随即看向淋漓的大雨,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那个女孩,叫顾清秋。”哈桑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被害的时候,是薛一给了她最后一刀。”
“顾清秋。”江逸重复着这个名字。
“你以前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哈桑问。
江逸摇了摇头。
因为他知道祁天臣的过去并不是多么愉快的回忆,所以简单了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多问过,平时也都会尽量避免着这个话题。
因此对于祁天臣的过去,对于那个女孩,江逸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现在你知道了。”哈桑长叹一声,“那个女孩叫顾清秋,她就像她的名字,是一个清秋一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