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地多人少,却没有分配耕地的牛和工具。
下面靠近河边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稻田却有一大帮人干活,还有好几头牛在耕地。
不用问她也知道其中的道理。
看了看不远处的知青宿舍,她心里有了主意。
孩子过来之后就跑过去跟着白江花家里的两个孩子一起玩。
两人偶尔拌嘴并没有影响孩子的友情。
谢清榆很快回来,不过手里还拿着几个柿子。
“村里王大爷给的,你喜欢吃。”
看着谢清榆递过来的柿子,夏沫很无奈地接过。
“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清榆点头,坐在一旁,吃之前询问道:“你吃了吗?”
她想当然地说自己吃了,话刚说完就被亲闺女打脸。
“妈妈才没有吃,只有我和哥哥吃了。”
夏沫尴尬地咳了两声,找补道:“我一会儿回去吃。”
谢清榆把饭盒递到她面前,“你先吃,辛苦了。”
犹豫了两秒夏沫接过饭盒装模作样吃了两口,又递回去,“我吃好了,你吃。”
谢清榆没接,反倒是直直的就这么看着,一副他不信的表情。
无奈之下夏沫开始好好吃饭。
这回谢清榆终于接了过去,一盒大米饭一盒菜很快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你身子弱,还是不要来这边,小路湿滑很容易摔。我随便对付两口,晚上回家吃就行。”
“我病好了,真没事儿了。”
知道谢清榆不相信,但她还是忍不住再解释一次。
“嗯,可是路很远你走过来会累的。”
敢情谢清榆把她当做陶瓷娃娃了,还是一碰就会碎的那种。
“又不是天天这样,我看看你手。”
突然的话题转移,让谢清榆有些为难。
“看我手干什么?”
夏沫直接掰开了他的手掌,果然手心有厚厚的老茧,又顺便看了看右手。
“手都磨出水泡了,你怎么不说的?”
水泡都破了,可见他干活有多卖力。
取下自己头上绑辫子的丝带,仔细地绑在他手上。
“行了,我先走了等晚上回去再给你擦药。”
“爸爸再见。”
谢允诺要跟着妈妈一起,哥哥谢允承则想留下来和金来玩。
这里有谢清榆看着,夏沫放心离开。
不过她并没有带着闺女回家,在走过石桥的时候转弯去了知青宿舍旁的农场院子。
“妈妈我们来这里干嘛?”
“来给你爸爸找个好帮手。”
说罢她径直朝里面走,果然在这里还有两头闲置下来耕地的水牛。
旁边地上就是牛耕地的工具。
这些人手里握着点小权利就为虎作伥,简直气人。
绕了一圈,找到了这个农场的主任。
“黄主任,山边那几块地为什么不给牛耕地?”
黄世钊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人,很快记起来她是谁。
他变了脸,语气不善,“你们三户可是黑线,不好好劳动改造,居然想助长不良风气,越苦越深刻,你们才能长记性。下放改造才有成果有意义。”
夏沫也不急,反而是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
“你!什么意思?”
夏沫叹了口气,装作十分难过的样子,“下个月谢清就要回部队复职,我们也自然跟着走。部队领导让他写一篇关于劳动改造的真实心得报告到时候登在报纸上,我这就回去让他几句特意感谢七五农场的黄世钊主任,让黄主任名垂青史。”
黄世钊不知道谢清榆的病秧子媳妇儿居然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三四年前谢清榆刚下来的时候他就从上级口中得知他是被牵连,本人在部队前途光明还有官职。
没想到如今真的要回去了,也幸好当时没太过针对他。
“哈哈,有话好说不就是牛和农具吗?我这就给牛赶过去。”
夏沫全是胡诌的,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禁诈。
黄世钊又找了两个人,和他一起把工具送过去。
这时候正是大家埋头干活的时间,谁都没想到平时啥都不干的黄主任会赶着牛背着农具过来。
一些知青还以为他是来搭把手的,没想到黄主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朝山边去了。
奇怪的是身后还有一个女人跟着,仔细一看是刚刚送饭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怎么在这儿?还披头散发的,不会是想勾引男人吧?”
钱丽这话一出口,身旁的其他人像是嗅到了秘密一般,齐刷刷地凑上来,想从她嘴里听到一些有趣的。
钱绮赶紧打断,“别说了,小心被她知道。”
钱丽冷哼一声,“我什么都没说,再说了她难不成是顺风耳,这么远都听得见。”
接着她就跟同行的女知青吐槽起这个名义上的表嫂。
添油加醋地说了夏沫很多坏话。
另一边。
夏沫从黄主任那里要来两头耕地的水牛,可把众人高兴坏了。
黄世钊跟谢清榆寒暄了几句,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