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德帝自登基以来就没立过皇后,也就追封了曾经的发妻为后,这深情人设当真是立的稳稳的。
可这会喊着高喊着立后的也就是当朝太傅,膝下无子女,更没有什么私心,当真是为了国家竭精殚力的!
雍德帝一般不会直接驳了他面子,但他这一说人人都跟着他附和,弄得他一个皇帝还不能随心所欲,憋憋屈屈的,心里定然是不满的!
“太傅说的确实有理,只是朕早已说过,要等国家安定下来再提其他!如今边疆的儿郎还在受苦,朕昧着良心选了秀也就罢,难不成还要大肆立什么后!你们一个个的难道就看不清如今的局势,偏要盯着朕的后宫吗?”
这回是柳拂音让人刻意安排下去的,哪里那么容易被说服,所以一个个的都梗着脖子,张口闭口立后乃国之根本,如今战乱不断就是因为无后。
雍德帝其实也不是不想立后,只是因为母后当年身为皇后却无尊荣让他心里有了刺,所以他一直想的都是要立所爱,这也就导致一直搁置着。
他自认为爱柳拂音,可这份爱并不能越过猜忌,他也爱林青妍,可林家出身太低又无功,哪里配为后。
他们这些人越说,他心里越抗拒,甚至对所提议的柳拂音都不满了起来。
底下的柳二听着这些人对自家妹妹的夸赞自然是十分满意甚至觉得他们谦虚了的,可是妹妹说过让他不要附和反倒出声推拒,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开口:“各位当真是折煞臣妹了,她性子单纯又一直被宠着,哪里担过什么重任。”
原本正在猜想今日这一出是否柳家刻意逼迫的雍德帝脸色总算好了几分。
不过这场君臣同乐的宴会到底不是怎么乐,也就后面封赏起了功臣气氛才缓和。
宴会一结束,雍德帝就带着一身酒气到了长乐宫。
午后的阳光很好,长乐宫也很安静,守门的宫人不多,可这快要到宫门口却止了脚步,“含章啊,你说,是不是他们故意联合起来逼迫朕?”
崔含章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安抚道,“陛下您醉了。”
雍德帝只是想说出来,也不是真要他一个回答,叹了口气就进了长乐宫,“噤声,不必通报。”
刚要行礼的内侍连忙捂住了嘴,压低声音回答了句是。
也没让崔含章两人跟着,雍德帝独自走了进去,之前他从未刻意观察过,现在一瞧,长乐宫花花草草一片,还铺着漂亮的鹅卵石,树下还支着一个秋千架子,瞧着倒是舒适安逸。
看着外面没什么人还以为是宫人偷懒了,谁知刚走近就听到了里面的热热闹闹的说话声。
柳拂音自小娇生惯养长大,家人又开明,什么女德刺绣就没上过手,可是这怀着身孕吧她又没什么事能做,也就学起了刺绣。
当然,刚开始针脚肯定是不好的,为了不浪费她直接从荷包绣起,哪怕绣毁了也能拿到雍德帝面前刷好感。
“娘娘,您别着急慢慢来,这刚开始学都是这样的。”一个擅长刺绣的宫女轻声安慰。
紫苏顺嘴一接:“是啊,大家一开始都是把鸳鸯绣成鸭子的,您这有个形就不错了。”
柳拂音把绣品往桌上一放,嗔怪般的轻拍了她一下:“好你个紫苏,你居然敢取笑我!”
“哎呀娘娘,没关系的,您这么用心,陛下他不会怪罪的!”
听到这句的雍德帝一愣。
这竟然是给他做的吗?
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外跨进,柳拂音的眸子微亮,还在和几个婢女打闹。
一直到雍德帝轻咳一声,长乐宫的嬉笑声才戛然而止,柳拂音看到他也是一脸惊喜,随后慌张的把刺绣往身后藏了藏,这才上前请安。
雍德帝直接将人扶了起来,看着人朝自己笑,只觉心里软软的,“在忙什么?”
“孕中无事,妾身就想着给孩子做件小衣。”
“是吗?”雍德帝故意反问,大步上前就要拿起来看。
柳拂音没了平日里的大大方方,反倒红着脸阻拦,“陛下,妾身未学过女红,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您就不要看了。”
“朕只看一眼。”男人的身材忻长,胳膊也是长的,她再拦也是抬手拿到了,那宫女倒还是夸大了,轮廓一团乱,能看出是鸭子都是留情了。
原本过来质问的男人直接抛之脑后,拿着东西低低的笑着,还评价道:“不错,能看出是个动物。”
柳拂音声音的时候眉眼微挑,嘴一瘪就露出了一副恼怒模样:“陛下,你取笑妾!”
她一把抢了过来,原本还在妄自菲薄的嘴里立马变成了自信洋溢模样:“这……这明明就是鸭子,陛下怕是眼拙才看不出来!妾身还是第一次绣呢,紫苏她都一样看出来了,陛下真没眼光!”
骄傲的大美人脸微抬,浑身透着明媚,让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雍德帝搂着人的腰进了内室,脸上始终挂着浅笑,两人绕着这绣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今日太傅他们又提了立后的事,说起来音音你就很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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