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回去,等你手臂好了之后。”
嗬,果真是一时新鲜吗?现在这么快就没意思了?
闻瑾有些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在栽在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了。
他维持着自己的情绪,他早已过了十几二十为了小情小爱做出许多冲动决定的年岁了。
他现在该做的应该是让两人都体面,成年人的世界了,情爱也没那么重要了。他走进书房关上门,没有看到身后的那双一直追随着他的眼睛流露出的神情。
沈桑看着他进去才收回视线,她呆呆的坐在桌前。
她就只是说了一句没意思,他怎么突然态度十八变?她温柔的那个daddy去哪里了?
还有……他没有挽留自己,也没有说别的话,她好像真的不是那么的重要。
心里阴阴暗暗的,好像又要下雨了,不行,不行,沈桑你要忍住,没什么大不了,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可是眼睛还是落了雨。
她看向那道门,紧闭着,他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沈桑自己擦了擦眼泪。
眼里的雨停了之后,沈桑在大厅里枯坐了很久,她开始反思自己方才是不是真的有些过火了,从一开始与闻瑾交缠上,沈桑便知道她不是放风筝的人,她只是风筝,线在他的手中。
还真是个胆小鬼,好没出息,沈桑在心里自己骂自己了一句。
之后的几天闻瑾好像很忙,除了吃饭的时候她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沈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躲自己,还因为那个人要回来了?
即便是有时候她喊住他说话,她仍旧十分周全,只是没了当初的那份温柔。
这算什么啊?!
她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回答,就这样像是走进了死胡同。
就这样过去了好多天,沈桑手臂上的绷带也该慢慢的拆掉了。
她没有去联系闻瑾,杨叔说着要给他打电话 沈桑也阻止了,“不用了杨叔,闻先生那么忙,我就不麻烦她了。”
沈桑换了称呼,她果然不应该越界,就算是受了他的引诱也不应该,在一起和结束总会有落差,何况她们最近的距离也没有在一起过,只是有几个模糊不清的亲吻。
等绷带拆除她手好了,她就回内陆,这样他也不用避着自己了,这里明明是他的家,自己这样算什么?
她喊了林林陪自己一起。
闻先生太让人害怕,林林这些天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和沈老师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了。
绷带拆除之后沈桑感觉手臂还是有些木木的,医生告诉她是因为绷带缠的久了一些,还需要恢复的时日,他又絮絮的说了许多注意事项,“先不要拿重物,可以适当的活动一下,睡觉的时候不要压着…………”
沈桑听得有些眼花缭乱面上却一脸认真的点头。
回去之后她立刻开始试着拿起刻刀,能拿的起来沈桑微微笑了起来,这些天总算是有一件比较顺心的事情了。
她施加了一些力气,啪嗒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刻刀落在地上了,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无言的苦笑了一声,果然她还是太心急了。
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
但是另外一件事需要提上日程了,沈桑订了三天之后的机票,她要回去了,之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来这个伤心之地,再来她就是小猪。
情绪的崩落只需要一个引子,把那些积压已久的水汽全部的倾泻出来。
沈桑想要帮着杨叔把花瓶里的水换掉,花瓶里只有三分之一的水并不重。
不能拿重物,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正好也可以锻炼一下手臂,只是刚走几步手臂就感到有些吃力,她想坚持手却突然不受控制的脱了力。
“沈小姐你该好好的休养手臂的,拿它做什么?别动放在那里就好,我来我来。”
沈桑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大脑一片空白。
从港岛回去之后她消沉了一段日子,那段时间过了之后她开始做不出来东西了。
面对着白色的大理石,她的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焦虑和惶恐的情绪压着她,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会习惯性的把自己藏在暗处,呼吸都会感觉到疲累,只要一想起雕刻整个手臂都抑制不住的发抖,无论什么事情,都毫无进行下去的欲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抗拒看心理医生。
失眠熬夜酒精依赖都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毛病。
对了,她那时还抽烟,抽的很凶,一天几乎要下去半盒,最后还是林巧看不下去了压着她让她戒掉。
现在那股情绪好像又卷土重来了,她胸口沉沉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