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应声,过了一会儿沈桑听到脚步声,他掩门离开只留下一句:“我没醉,桑桑。”
他走了可是他的气息还萦绕在自己的床畔和身边,沈桑面红耳热的在床上扑腾,他这是什么意思?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既然没喝醉留下来说清楚不好吗?
她越想越有些生气,从行李箱中翻找出她带来的那件西装,本来想着还给他的,可是自己一直忘记,幸好没有还给他。
她把西装铺在床上,一边捶打一边狠狠的质问着:“闻瑾你和那个女的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亲完就走,你说的要追我幸好没那么快答应,男人的嘴就没有一张是可靠的。”
折腾了一会儿沈桑也累了她倒在床上,这一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沈桑醒来,她嘴唇一片干燥,声音也哑哑的,她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小口的咽了几下润了润嗓子,她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脖子,脸色又开始慢慢的红了起来。
她下床光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脖子上斑驳的红点才再一次确定,昨晚发生的都是真的,不是一场绮靡的艳色的梦。
沈桑走下楼,他已经晨跑回来穿着一身烟灰色的正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双腿交叠黑色的皮鞋闪着亮光,他的那副眼镜现在又戴上了正坐在桌子前看一张报纸,老派又绅士。
若不是昨天晚上的一切她和之前他掠夺性的亲吻都记得清清楚楚,还真的以为他一直都是这幅古板的能框到上世纪的画里去的样子。
他看见她了收起报纸上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沈桑想起昨天他毫无缘由的就跑,她耍起了小性子,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他,自己拉开另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将椅子重新放回去,自己也坐回原来的位置。
杨叔看见她下来了,把早餐端了过来,沈桑察觉他别有深意的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后放下早餐笑眯眯的去了花园看着花匠处理园圃。
沈桑向闻瑾抛去一个眼刀,都怪他非要那么用力,现在好了她遮盖起来也极其不方便。
“我错了,下次我轻一点。”
闻瑾接收到她的眼神刀之后一本正色道。
下次,他还想要有下次,沈桑眼睛睁圆了看他,满是控诉。
她心里的那道坎还没有过去,他到现在也没有解释他昨天晚上的“狂徒”行为。
两个人都拼命的在遮掩着,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沈桑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餐食,她今天拒绝了闻瑾的投喂,她一个人也可以,自从他在自己身边后自己越来越软弱了,还动不动就哭,明明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
她试了许多次,铁叉在瓷盘上碰出刺耳的声音,明明该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的,只不过是用右手换成了左手,可是却怎么也插不牢,一事不顺事事不顺现在连这盘菜也来和她作对了,沈桑的小脾气开始上来了。
她正想将叉子甩开,她放弃了,何必要跟一盘菜过不去,她不吃了还不行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丢开,一只手白净的骨节分明的手却握住了她的拿着叉子的那只手。
“慢慢来。”他说。
他微微用了些力,叉子上面牢牢的缀满了,他带着她的手将食物放到她的嘴边。
沈桑下意识的张开嘴,只是食物在口中味同嚼蜡,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很温柔,这样就够了,她还要求别的干什么呢?人心不足蛇吞象。
明明她一开始也没有想要那么多,明明她也没有想要一直拥有他。
可是过往的记忆始终不能释怀,他的态度又让自己琢磨不透,她不知道该不该听的解释,解释里又有几分真假。
可是她得了一点甜头,小孩子一样想要拥有更多,甚至想要全心全意,这才是关键啊,闻瑾你能明白吗?
她在心里说着。
一顿不冷不热的饭,吃过之后他起身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务,沈桑瞄了一眼他的行程,之后他还要去公司一趟,他好忙,之前的一个星期却还能待在病房里陪自己,应该是够了的,沈意这样想着。
缺糖的孩子会自我安慰。
她眼看着他笔挺的身姿即将消失在视野,还是有些不吐不快,再争取一下下。
“闻瑾,我想要…回内陆了,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沈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或许只是为了试探一下看看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也许只是因为她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倒霉,身体情感两不顺,有些没意思了。
“为什么?”他回头问道。
“没意思…”
沈桑脱口而出,眼见着他的神情迅速的冷了下来。
她只是刚好想到这里了,她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吓人。
她想解释一下,可是看着他的神情自己思绪也是有些混乱,张了两三次口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气氛也跟着冷了下来,他身形僵了一瞬,之后很快的恢复了,脸色虽然仍旧有些冷,但也没方才那般堪称严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