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侧目看了一眼杨思成,冷冷地说道:“要不交由你来治理?”
杨思成悻悻地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小步:“冀国公高抬我了,在下可不懂商贾之道。”
“那就闭嘴,黄口小儿安敢在此狺狺狂吠?”
秦琼双手不经意间放在自己的双锏上,眼中杀意四露。
被杀气笼罩下的杨思成只感觉浑身如坠冰窖,下一刻自己的脑袋仿佛就会被金锏砸烂。
“秦叔宝,你过分了。可还把陛下放在眼里!”
眼见杨思成被威胁,杜荷连忙跳了出来指责秦琼的鼻子说道。
秦琼冷冷瞥了杜荷一眼,随后竟然上前将他一把抓起,举起蒲扇般大的手,狠狠地在杜荷脸上扇了一巴掌。
直接将其扇飞了一颗牙。
“看来吏部尚书对你的礼仪教导甚少,可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杜荷惨叫一声,随后对秦琼怒目而视:“你这老匹”
啪。
又是一巴掌,面无表情的秦琼宛若在扇一个大冬瓜。
一颗带血的大牙又飞了出去,不知落在那个大臣的脚下。
眼见自己亲儿子被打,杜如晦慌了阵脚。
刚想上去秦琼手上将杜荷抢下,就被一张大手摁住了肩膀。
一张长满络腮
胡子的脸笑嘻嘻地凑到了他的面前:
“老杜啊,刚刚俺打了个盹,陛下说了啥俺没听清,你给俺说说呗?”
李世民看着被秦琼一顿猛揍的杜荷,心中暗爽无比。
这小子,自己想揍他很久了,天天想拱自家的白菜。
等到杜荷被揍得差不多时,李世民才清了清嗓子:“好了叔宝,莫要在大殿上动粗,有辱斯文。”
秦琼这才将被打成猪头的杜荷一把丢在了杜如晦的脚底下,随后朝着李世民行礼道歉:“臣擅自行事,还请陛下责罚。”
“哪里的事,长辈教训晚辈,天经地义的事。”
李世民摆了摆手:“好了,此事就先揭过。”
“工部员外郎名下的产业,朕自有打算,诸位公卿退朝吧。”
随着李世民拂袖而去,这场闹剧就落下了帷幕。
杜如晦沉着脸带走了已经被打傻的杜荷,一言不发。
李承乾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目送李世民离去的吴王李恪,心中暗笑一声。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李恪在陛下心中,怕是已经失宠了。
他把腿脚有些瘫软的杨思成一拉,也带着他先行离去。
缓过神来的杨思成在余光中,看见李泰悄悄地对他比了一个手势。
这是夸赞
他干的好。
他松了一口气,事情也算成功了。
那牧禅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不愧他一口气得罪了数位重臣。
值了!
而秦琼则是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看着杜荷等人远远离去的身影,手中的拳头拽紧得暴起了青筋。
一张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程咬金沉声在秦琼耳边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大哥放心吧,陛下顶多让这小子受点苦头。”
“那小子聪明伶俐,说不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呢。实在不行让怀玉他们多帮衬帮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琼叹了口气,随后对程咬金说道:“走,陪我喝酒去。”
程咬金喜笑眉开,一把勾住秦琼的脖子和他一块朝殿外走去,他那粗犷的声音远远地回荡在空气中:“嘿,你果然也偷偷藏了酒。俺家里的几缸酒已经喝完了,他娘的,家里的兔崽子,连俺泡的药酒都喝光了”
至始至终。
李恪一直被当成了透明人。
他不甘心地用指甲深深地插入了手掌中。
牧禅,是我连累了你。
此时,李世民已经换好了常服,直接挑了一匹烈马乘上便朝着西市牧禅的酒馆奔驰而去。
出皇城时,朝着守在
暗处的玄甲御林军比了个暗号。
一小队人马有条不紊地将西市内所有的探子全部清空,没人能够知道李世民出行的轨迹。
待李世民策马扬鞭,一路驰骋来到忘忧酒馆的门口时。
他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下马。
随后轻轻地推开了酒馆的木门,轻声呼喊道:
“禅儿,伯父来看你了。”
“李伯!?快进来,今日有上好的茶叶在等着你。”
满身是木屑的牧禅看到李世民的身影,心中大喜。
连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上前迎接李世民。
看着牧禅劳累的模样,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李世民顿时心中一软,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禅儿,这阵子你吃了不少苦头。”
他在牧禅这个岁数,过的可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父亲把福都享完了,亲身的大儿子不但一直在受苦。
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财还要被扫劫一空,这合理吗?
李世民的心中有些迷茫。
以至于等到牧禅将差点端在他的面前时,他都还在发愣。
“李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