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酒馆内。
只见牧禅小心翼翼地看着手里一个颜色褐黄,长着翠绿青芽的块茎物体。
那模样奇特是中原没有的植物,是那天胡商卖乌兹钢给他时,当成赠品的盆栽。
拿回来后就被牧禅遗忘在角落,直至今天发了芽才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个东西,是土豆么?
牧禅有些发懵,味道闻着有点像,发芽了也有点像,但是看着不太像。
自己前世的土豆可没有这么瘦黄的,莫非是时间久远品种还有待改良?
是时候看一看植物手册了。
继炸药专家,铁匠,诗词小能手,外科医生之后,自己又要多了一份职业了。
唉。
看看也好,有空把杂交水稻弄出来,这个年代很容易闹饥荒啊。
牧禅拿起一个空的酒缸,把这个类似土豆的物种切成了块,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看看三个月后会长成什么样,如果这一株能长出五斤左右的土豆,那么就能买块田,在里头专门种土豆屯粮了。
收成好的话还能逐步推广各地。
“牧禅小弟,唤老夫来何事啊?”
背着药箱的孙思邈从门外从进,笑呵呵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孙先生!”
看见孙思邈的到来,牧禅眼前一亮,连忙把
他迎进自己的屋子里。
“我有位兄弟被匕首捅伤了腹部,我已经帮他包扎过了,还请您再诊断一下看有没有隐患。”
“哦?快带我去看看。”孙思邈的脸色瞬间严肃下来。
在这个朝代,不说创伤流血,就连伤口感染都会死人的。
待两人进到屋内,只见赵庄正扶着墙壁在探着脚走动。
牧禅连忙将其摁回床榻,脸色有些怒意:“赵庄,你这是作甚?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赵庄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老爷,我已经好了,不能白吃饭不干活啊。”
“你替我挡刀,救我了一命,就算是瘸了瘫了,我都管着你们兄妹三人一辈子的吃住。”
牧禅愠怒地说道。
“这位儿郎,还是听牧禅小弟的话,先养好身体再说,切勿伤及了性命。”
孙思邈缓缓地开口,脸上虽然波澜不惊。
内心在暗暗称奇,这个儿郎腹部中刀后,竟然还能起来行走。
而且我观他面色除了有些血气不足,竟然没有一点被刀子捅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
“来,老夫为你把把脉。”
只见孙思邈抓过了赵庄的手,仔细聆听脉象。
果不其然,脉搏虽弱,但是不会散乱没有外邪入体。
这不
太可能吧,莫非这位赵庄体质异于常人?
“牧禅小弟,这伤口是你包扎的?”
孙思邈看到了赵庄腹部包扎得一丝不苟的绷带,手法一看就很娴熟,不但能有效抑制伤口进一步崩裂,还不会造成其他地方的血液留滞。
“对,以前学过几手。”
“可否把这带子解开,让老夫观摩一下他的伤口?”
“可以的,正好今天换纱带的时间到了。”
只见牧禅拿出了一个干净的棉布,将其撕开成小段。
随后拆掉了赵庄身上的绷带,露出了那道宛若蜈蚣般狰狞的伤口,昨晚缝合之后今天已经开始结痂了。
牧禅小心拿来一团棉花,沾了沾高纯度的酒水,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伤口擦拭了一下,重新用干净的棉布包好。
这操作看得孙思邈满腹的疑问,伤口还可以自己用棉线缝制吗?
为何只需用酒水擦拭伤口,而不用草药敷制?
更神奇的是那伤口居然一点溃烂的迹象都没有。
“你是怎么做到没有外邪入侵的?”
孙思邈看着牧禅忙活完,终于摁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外邪入侵?”牧禅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伤口感染。
“这个简单,只要事先用开水给棉布消毒即
可。”
“开水消毒?这是个什么道理。”
牧禅沉吟一声,缓缓说道:“其实外邪是一种小到我们用眼睛看不见的生物,只要事先用开水将其烫死,在包扎的过程中保持干净无菌的环境,那么伤口就不会发生外邪入侵了。”
“用高浓度的酒精也可。我这几天提纯出了浓度更高的英雄酒,只需一擦便能把这些外邪杀死。更换纱布的时候,我会事先在赵庄的伤口上擦拭一番,如此一来便能杜绝外邪感染的风险。”
孙思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牧禅小弟学通天人,老夫实在佩服。”
“老夫还有一事相求,这缝制伤口的手法可否教给老夫?”
孙思邈目光炯炯地看着牧禅,这缝合的手法实在神奇,完全跳脱出了当代医者的思维框架。
他们面对这种创伤,都是用止血的金疮药覆盖住伤口,然后包扎起来,时不时将溃烂的肉割去。
至于能否存活下来,就靠天命了,哪会像赵庄这般,现在就能下地活动了。
“可以,老先生有空来学便是,牧禅从不敝扫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