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握紧了拳头。
汽车最终缓缓驶入祝家老宅的庭院,月光洒满了静谧的院落,给这座古老的宅邸披上了一层银辉。
祝如瑾抱着熟睡的姜吟,一步一步踏入了家门。
客厅内,陈琴正与吴姨忙着整理,见祝如瑾抱着姜吟归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去,语气中满是关切:“她这是怎么了?”
祝如瑾心中怒火中烧,没有回应,只是更加温柔地抱紧姜吟,直接走向了他们的卧室。
安置好姜吟后,他立刻给她手机充电,开机的一瞬间,屏幕上显示的十几个未接来电赫然映入眼帘。
在那些焦急的来电记录中,除了自己拨打的两次,剩下的竟然全是来自姜吟好友赵秀,每一声未接的铃声似乎都在控诉着这个家庭对姜吟疏忽的无声谴责。
祝如瑾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担忧,他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姜吟家中如此焦急,以至于需要紧急找到她。
望着她那张因恐惧而显得格外小巧、楚楚可怜的脸庞,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痛。
他轻柔地用指尖滑过她紧蹙的眉间,试图用自己的温暖缓解她的不安。
就在这份宁静即将笼罩整个空间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祝如瑾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闪烁着光亮的手机,为了不打扰到似乎刚刚安定下来的姜吟,他轻轻地退出房间,走到外面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赵秀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质问:“姜吟,你和祝如瑾的离婚手续办得怎么样了?如果已经离了婚,就赶快回来参加相亲,我这里又为你物色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对象。”
祝如瑾听闻此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满:“赵姨,这次为姜吟找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赵秀辨认出是他,语气立刻变得柔软起来,略带几分试探地问道:“是,祝总吗?”
“是我。”
祝如瑾简短而肯定地回应。
“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给姜吟介绍那些不可靠的人了,即便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我也有能力照顾她一生。”“哎呀,原来是祝总啊!姜吟还在您那里吗?”
赵秀迅速转换了口吻,显得极为热情。
祝如瑾没有直接回答,空气中的静默似乎变得沉重。
片刻之后,赵秀似乎不甘心,再次小心翼翼地探询:“那么,你们两个,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离婚呢?”
祝如瑾的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冷漠:“您对这件事很关心吗?”
“不,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
赵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懦。
祝如瑾坚定的话语落下后,没有留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果断挂断了电话。
当他回到卧室,捧起一盆温热的清水,细致地为姜吟擦洗身体时,那些遍布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的怒意如同被点燃的火焰,愈烧愈烈。
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祝如瑾心中疑惑丛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对姜吟下此狠手?
正当他沉浸在复杂思绪之中,陈琴悄然步入卧室。
看到祝如瑾正悉心照料着姜吟,她感受到了儿子身上散发的强烈怒气,故作温柔地开口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祝如瑾紧握着姜吟的手,专注地为她擦拭身体,连头都未抬起,语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愤怒:“妈,你们有没有真正将姜吟视作家人?真的在意她的安危吗?”
这是陈琴第一次从这位继子口中听到如此直接且充满质问意味的话语。
陈琴的唇瓣微启,却又无言以对。
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她显然对姜吟的遭遇一无所知。
“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陈琴的关心显得越发迫切。
祝如瑾没有再给予回答,而陈琴也没有再追问。
不久,家庭医生匆忙赶到,迅速为姜吟处理了伤口,挂上了点滴,并开具了几种药物。
祝如瑾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姜吟身旁,询问医生关于姜吟的状况:“我太太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主要受到的是惊吓以及一些外伤,哦,对了,祝总,我得提前向您道贺。”
祝如瑾一脸疑惑,哪里来的喜事让他如此惊讶?
“祝太太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医生满脸笑意地宣布。
听到这个消息,祝如瑾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缓缓上扬,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是真的吗?”
这纯粹是他出于本能的反应,他从未想到姜吟会怀有身孕。
而一旁的陈琴也是惊喜交加,“这……一个月了吗?”
尽管她并未大声宣泄内心的喜悦,但那份来自心底的愉悦仍然透过温暖的微笑展露无疑。
“恭喜您,少奶奶确实怀孕一个月了。”
医生恭敬地回应道。
此时,姜吟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祝如瑾就在身边,小嘴不自觉地抿了抿。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祝如瑾这才将注意力从远方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