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和两个丫头,暂时留在长水县,次日清晨,秦风就在柳明的陪同下,带着李潇兰奔赴王都,而宁虎则留在长水县,主持大局。
从长水县前往王都的路上,路过数个京畿县城地界,所过之处,可以用“万物凋敝”来形容。
官道周围几乎见不到任何人,反倒是官道两侧堆满积雪的荒地上,偶尔能见到几具饿殍。
别说普通老百姓,就算是秦风乘坐的马车,也因为厚厚的积雪,步履维艰,原本一天一夜就能到达王都,结果走了两天一夜,依旧没有到达王都地界。
这场百年一遇的大雪,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几乎所有的经济活动都停滞了,官员、公差以及百姓,全部躲藏在家中,区别在于,官员温饱无忧,而百姓只能依靠皮下脂肪,硬抗这末日一般的严冬。
马车里燃烧着火炉,再加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因此非常暖和,与马车外的景象,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李潇兰靠在秦风身边,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不由一阵唏嘘。
“穷兵黩武的北狄,终于尝到了战争带来的代价。”
“如
果不是打了这场国战,就算是遭遇这场百年一遇的大雪,以北狄的国力,仍旧可以支撑过去,可惜了……”
“老百姓是无辜的,也不知道明年开春,有多人会永远的睡死过去……”
感受到李潇兰感伤的眼神,秦风也轻轻叹了口气。
“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战争是一个国家最后的手段,必须随时做好战争的准备,抵御强敌的袭扰,但如果全民皆兵,穷兵黩武,导致经济和民生的落后甚至凋敝,就会是眼前这种景象。”
“北狄善于以战争赌国运,这一次,他们赌输了。”
“不过话说,我大梁情况也不容乐观,这场大雪虽然没有席卷大梁境内,但根据锦衣卫送回来的消息,大梁也正在经历罕见的严冬考验,经济民生虽然没有完全停滞,但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天灾之下,众生平等。”
此时距离王都地界,还剩下半天路程,一切顺利的话,天黑之前就能赶到王都。
偏偏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柳明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秦侯,先行的斥候,遭人暗算!”
闻言,秦风眉头一皱,他最担心
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北狄王召见秦风一事,肯定已经在朝野传开,而以吕黎为首的鹰党,必然明白,一旦秦风与北狄王见面,势必会对吕黎党羽造成不可估量的打击,为此,吕黎先发制人,也就成了必然。
就在这时,柳明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兄,前方传来消息,有百余人正在朝这边靠近。”
秦风还算沉得住气,随口问道:“可有胜算?”
柳明连忙回答:“由于长水县距离王都不远,因此我们只带了五十暗武卫,三十天机营卫士,以及二百北溪将士。”
“二百八十人,灭尽对方百余人,只需一炷香时间。”
“但对方必定是有备而来,既然在此地动手,那么必定会有后续支援,若是对方孤注一掷,调遣骑兵前来围歼,那么以骑兵的机动性,短时间内就能召集千人。”
“以少敌多,绝非理智之举。”
柳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对付这百余敌人,根本不算事,但局势依旧无比险峻,为了安全起见,要么直接返回长水县,调集大队人马,重新奔赴王都,要么丢弃马车等拖累之物,乘坐战马,快速机动,以最快
的速度赶往王都。
秦风心里暗暗思量,既然吕黎已经动手,那么接下来必然会有大动作!
如果现在见不到北狄王,将来想要再见到北狄王,恐怕会难比登天。
想到这,秦风果断选择丢弃马车,与李潇兰穿戴好御寒大衣,翻身骑上快马,由三十名天机营卫士护送秦风和李潇兰,快速向王都机动。
而剩下的暗武卫和北溪将士,则紧随其后,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尽快到达王都,秦风选择策马在官道上奔驰,结果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一名暗武卫斥候挡住了去路。
“侯爷,前方有二百余人设卡,虽然穿着打扮是县兵,但身边带着盾牌和弓箭,明显不是巡查百姓,而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闻言,秦风猛拉缰绳,示意马队停下,先是看了一眼正前方的官道,又扭头瞥了一眼右侧的荒地。
这时,李潇兰轻声道:“风儿,若是穿过荒野,能否迂回前往王都?”
秦风点了点头:“从这边走确实能够到达王都,但这条路线远离官道,人迹罕至。而对方一路设卡,就是在故意逼迫我们走这条路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中必
有大量埋伏。”
说到这,秦风目光坚定的看向官道正前方,一挥手,天机营卫队长,张振海策马上前。
“秦侯,有何吩咐!”
秦风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本侯受北狄王召见,自然要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入,谁也休想把本侯从官道逼退!”
闻听此言,张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