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摆了摆手。
应天枢想了一下,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
她指着男人的穴位,说:“这里是哑穴,力道足够,点得精准,你也可以让他闭嘴。”
“这里能让他昏厥。”
“这里能让他腰酸。”
“这里能让他暂时不能行动。”
“……”
应天枢不疾不徐地一一讲解。
女人一开始有些错愕,后来明白了应天枢的意思,神情浮现几分慌乱。
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行,但看着应天枢平静又认真的神色,又没好意思开口。
应天枢讲了两遍,也没问对方有没有记住,只是颔首:“告辞。”
女人这才急切地开口:“为什么……我不行……我不能……”
“试试吧,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应天枢摆了摆手,告别女人。
走出院子,应天枢利落地跃上了房顶,扫视小镇的格局。
据女人所说,秀珍平时常去的地方有三个。
一个是玩得好的朋友家,一个是闲云镇最好的酒楼,一个是镇子外的水潭。
去酒楼是因为有先生在那儿说书,和几个小伙伴凑钱买些吃食,便可听一下午的书。
应天枢先去了酒楼,这儿还算热闹,吃菜的、喝酒的、坐在一块说笑的,台上的说书先生正在说一出仙人灭恶人的戏文。
应天枢点了吃喝,找店小二打探消息。
店小二对秀珍及几个小伙伴还有点印象,撇了撇嘴:“几个小姑娘,凑起来只买得起一碟花生米,却厚着脸皮一坐就是一下午,蹭酒楼的白水喝,戏文听,不过毕竟买了东西,也不好撵人。”
“不过最近采花贼的事儿闹得厉害,她们没再来过了,喏,那儿就是她们常坐的位置。”
他还不知道几个小姑娘里有一个已经死了。
应天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位置在角落里,如今空无一人。
应天枢移回视线:“她们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店小二想了想,摇头:“这谁知道,来来去去那么多客人呢。”
应天枢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榨不出更多信息后,将东西吃了,走出酒楼。
接下来她去了秀珍的朋友家。
朋友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听秀珍母亲说,她叫阿香。
阿香家也是房门紧闭,应天枢敲了半天,才有人出来应门,警惕地打量她。
“我找阿香,我有事情问她。”应天枢放缓语气。
大抵听出她的声音是个女孩,阿香家人的面色缓和了一些:“进来说吧。”
应天枢道了句谢,走了进去。
阿香是个脸蛋微圆的小姑娘,听爹娘说有朋友找,便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看应天枢,却有些疑惑:“你是谁?”
应天枢开门见山:“我姓应,来找你,是想问一些关于秀珍的事儿。”
阿香身躯抖了一下,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只是瞬间,她便泣不成声。
阿香的家人大怒,立即推搡应天枢,要把她赶出去。
应天枢毕竟理亏,也没有反抗,一路被推到大门口。
“阿香姑娘,事关重大,你先好好考虑一下,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等等,爹,我、我想和她聊两句。”阿香突然开口。
阿香的爹闻言,停了推人的手,只是略有些不忿地瞪了应天枢一眼。
应天枢道:“多谢配合。”
阿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你要问什么?”
“秀珍姑娘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陌生的人,或者妖兽?”应天枢问。
阿香蹙眉想了想,摇头:“我没见她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妖兽就更没有了,那种东西都在云雾山上。”
应天枢:“那她失踪前几天,可有什么异状?”
阿香正想摇头,又停顿了。
应天枢没有催促,静静地看着她。
她停了好一会儿,又望了一眼应天枢的眼睛,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秀珍她和她爹的关系不太好,她爹老是打她,失踪之前,她偷偷来找我说话,说自己不想留在家里,她想早点嫁人,离开家里,又说她担心她娘亲,她和我说了好些话。”
“但当时,采花贼的事儿闹得厉害,我家每天都会早早闭门,我心里也害怕,便没有安慰她,反而不耐烦地催着她快点回家,她就垂着头走了。”
“之后,我就听说她失踪了……”
阿香眼睛眨了眨,又有泪水滑落。
“都怪我,要是我收留她一天,也不至于、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都怪我……”
怪不得这小姑娘一听自己提起秀珍就开始哭。
应天枢问:“你知道秀珍姑娘常去什么地方吗?”
阿香哽咽着说了几个地点,和秀珍母亲说得大差不差。
应天枢又问了几句,便告别离开。
阿香站在院子里,望着她,忍不住道:“你是在查秀珍的事儿吗?那你应该知道这和采花贼有关,很危险的。”
应天枢点头:“没关系,我可以自保。”
阿香张了张嘴,最后,只干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