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应天枢难免感到错愕,追问:“丢了?是在闲云镇丢的吗?”
那同学摇头:“还没进闲云镇呢,他们是最后一批,据说,他队友去路边的茶棚买碗茶的功夫,伍同学就不见了。”
应天枢:“好,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告别了风班的同学,应天枢的心绪仍不能平静。
她很难不将这件事和采花贼的事联想到一起。
但……伍言欢是男的啊!
之前丢失的都是姑娘,就算伍言欢美得出奇,采花贼也不至于换个性别掳人吧。
应天枢摇摇头,挥散这些思绪。
不管怎么样,伍言欢丢的更让人无处下去,还是先做调查的事儿吧。
镇东各家各户房门紧闭,行走在街上的人,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应天枢挨家挨户敲门去问。
有的门都不开,有的门开了,一听要问前两天死的那个姑娘,立即摇头叹息感慨死得凄惨,但对具体细节所知甚少。
不过死的是哪家的姑娘,大家倒是清楚。
应天枢根据指点找到了具体的人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大门。
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矮个的中年人出来开门。
中年人警惕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事?”
应天枢:“我想问问你们家姑娘的事儿。”
“有什么好问的!”中年人怒不可遏,“人已经死了埋了,要问去地底下问去。”
应天枢鼻子微动。
她闻到了中年男人嘴里散发出的酒气。
“我理解你的心情,”应天枢递上碎银子,“放心,我问几句就离开。”
中年人目光闪烁了几下,接过银子:“进来吧。”
应天枢跟随中年人进了屋。
中年人给她扯了条凳子,又踢了踢隔壁屋门,大声嚷道:“有客人来,别搁那儿号丧了,去搞点吃的。”
应天枢:“我不饿。”
中年人哼唧了一声,没再叫人:“你要问什么?”
应天枢:“你的女儿已经下葬了?埋在哪儿?”
“对,已经下葬了,”中年人道,“她已经死了,身上血淋淋的,一直摆在屋里,说不定还要招来什么妖怪呢,我可承受不起,早点下葬早点托生。”
“尸体就埋在小云山的山脚下,我还找人给她立了块碑呢。”
“她这丫头,脾气不好,也不听话,成天乱跑,一点儿也不叫人省心,现在才十六岁就死了,我白白养了了她十六年,结果什么都没捞着,真是倒霉……”
中年人大概是吃酒吃多了,碎碎念着和应天枢抱怨。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房门口,眼睛通红,神态凄楚。
应天枢静静地注视她。
她不自然地抹了抹眼角:“我去给客人倒水……”
说完,低着头,进了厨房。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一看她那样子就倒尽胃口,闺女死了,我难道不伤心吗?也没像她似的成天哭哭啼啼,活像日子过不下去了一样。”中年人一看见妻子,便转变了抱怨的对象。
应天枢面无表情:“你女儿死前有没有说什么话?她身上具体是什么伤痕?”
中年人皱眉:“记不太清了,她一直哭着喊爹喊娘,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身上嘛,都是血,具体是什么伤,我可不好说,毕竟她是被采花贼掳走的。”
应天枢手指动了动。
按耐住给眼前人一拳的冲动。
“你问我吧。”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应天枢回头,是那个去倒水的女人。
她抿了抿唇:“他说得不对。”
中年人顿时挥舞起拳头:“死女人,你瞎搅和什么,是不是我太久没揍你了,真是蹬鼻子上脸……”
应天枢一拳砸在男人脸上。
男人摇晃了两下,倒在地上。
应天枢微笑:“你说吧。”
女人吃了一惊,随后眼神起了些变化。
应天枢以为她会害怕自己,但没有。
这中年男人一倒,她整个人都舒展起来,神态也放松了。
女人给应天枢倒了碗水,斟酌着措辞,慢慢开口:“我的闺女叫秀珍,她是一个很听话的姑娘……”
应天枢静静听着。
这不是一个和谐的家庭。
中年男人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他脾气暴躁,又非常喜欢喝酒,稍不顺心就打妻子女儿出气,母女两人受了不少罪。
秀珍受不了这样的家庭氛围,经常跑出去。
既为了玩,又为了躲避父亲。
五天前,她跑了出去,很久没有回来。
当时,女人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真,女儿秀珍再回来时,遍体鳞伤。
“秀珍姑娘临终前,说过什么?”应天枢又问了这个问题。
“她一直在叫我,她说她好疼……”女人眼中不断涌出大颗泪珠,“她还说了什么野兽,坏人之类的,对不起,当时她声音不大,我没听太清。”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