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枢立即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一道人影从窗子钻进来了。
那人进了室内,率先看向了卧房里的架子床,发现没人,又转头,看到应天枢躺在罗汉榻上,才收回视线。
他没有靠近应天枢,而是在卧房里停了一会儿,最后走到床边,轻手轻脚鼓捣什么。
过了一会儿,动静停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走到榻边。
应天枢的手紧了紧。
榻上的女孩,眼眸紧闭,喘息均匀。
那人看了片刻,从窗子走了。
应天枢躺在床上,立即又将呼吸屏住,仍旧一动不动。
闻了两下香气,感觉眼皮子都有点打架了,那香应该有安睡的功效。
等到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回来的可能后,她才从榻上一跃而起。
应天枢扇了扇萦绕鼻端的香气,轻轻将窗子打开了一点,散散气味。又拿起桌边的油灯,用灵火点亮,举着灯在屋内转悠了一圈。
她确定其它地方没什么异样后,最后才站到那人待的最久的架子床。
她把床上看了看,又拍了拍,什么都没有。
于是便蹲下身,摸了摸床底。
果然有东西。
摸着像武器。
东西藏得挺深,应天枢被迫趴在地上,伸手去摸。
好不容易摸出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油灯一照摸出来的东西,陷入了沉默。
一把匕首,一件纱质的中衣。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都是灵器。
那人深夜过来,原来是特意来送装备的吗?
这也太暖心了。
应天枢挥散这些不着调的想法,又将这两件装备细细摸了一遍,看有没有隐藏的机关,或是涂了致命的毒药。
结果是没有。
非常安全的两件灵器。
匕首攻击,纱衣能护体,在朝云国,都算不错的东西。
不过品质比不过应毓秀的那根鞭子。
嗯?
应天枢眼睛微亮,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两件灵器,不会是宝庆院送过来的吧?
翌日。
应天枢吃过早饭,在院子里练功。
她忆起自己前世有一门功法,叫做逃遁步,门槛极低,便想尝试一下。
这门功法虽然不出彩,耗费灵力也不少,但能瞬间拉开一大段距离,逃命的时候有奇效。
应天枢对这个功法还算熟悉,打定了主意,便立即发动灵力,施展逃遁步。
脚下燃起一道青光,应天枢瞬间挪出去七八米远的距离。
虽然没跑太远,但第一次就发动成功,应天枢脸上下意识露出了笑意。
但下一刻,灵力被抽干和体力衰竭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应天枢腿脚一软,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
“果然还得打好基础啊……”应天枢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用打游戏举例,功法,也叫灵技就是技能,而自身的境界类同于蓝条和等级。
虽然技能很重要,但蓝条和等级能决定她能用多久、多少次的技能。
应天枢撑着身子起来,决定再在院子里打一会儿拳,就回卧房继续修炼。
一样一样来嘛,她不会泄气的。
一套拳没打完,院子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洒扫的丫鬟急急忙忙来报:“小姐、小姐!二夫人领着好几个人过来了。”
应天枢挑眉,也不觉得意外:“来者是客,我亲自去接。”
“可是,可是二夫人的架势看起来像是问罪的……”丫鬟犹豫,很想让自家柔弱的小姐躲一躲,“要不,您去找家主吧。”
应天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别怕,我行的端,坐的正,不会有事的。”
丫鬟点点头,面上仍是惴惴不安。
“天枢。”两人正说话,谭蓉就走进来了,声音冷淡又高傲。
她的身侧是应毓秀,满脸的跃跃欲试。
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丫鬟。
应天枢道:“二伯母怎么来了,莫不是我的衣裳做好了?”
“少装模作样,”应毓秀率先发难,“应天枢,你好大的胆子,抢我的鞭子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拿我娘亲的灵器,快把东西还回来!”
果然是这手段。
将灵器藏在自己房中,栽赃陷害自己偷拿灵器,如此,不仅能给自己泼一身脏水,还能借机惩罚她。
应天枢道:“什么拿你娘亲的灵器,你少往身上扣帽子,除了你赔我的灵器,我从未拿过宝庆院任何灵器。”
应毓秀跳脚:“什么我赔你的,明明是你硬抢的,臭不要脸!”
“有没有拿过,搜了就知道了,”谭蓉按了一下女儿的肩膀,让她不要激动,“毓秀说话好听,只说是拿,但明眼人都知道,这行为,分明是偷。侯府的嫡小姐是个小偷,若传出去,永乐侯府的人都没脸见人了。”
应天枢知道她的算盘,故意不肯相让:“你说我偷,就请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的,就想搜我的院子,做梦吧。”
这丫头果然是大不相同了。
以前,她在自己跟前,连高声说话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