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院之中,县官看着身前的刘府管家,一脸的不耐烦。
而那管家却是极为懂事的递上了几张银票。
“大人,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不足为敬,改日还有重谢。”
县官斜目瞥了一眼这银票的面额,见这面额巨大,他脸上神情这才变得好看了一些。
“事情,你们该知道怎么办吧?"
“老爷放心,此事,我们自有定论。”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管了,不过让你家老爷日后收敛一些,否则我也很难办,明白了吗?”
“老爷,您放心,我回去就转告给我家老爷。”
“嗯,那好,尊管恕不远送了。”
“小人这就告辞。”
徐平安待在这城南巷中,他独处一室,并不理会这父子二人,他修为高深,十天半月不食五谷,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隐隐觉得那县官恐怕有鬼,故此才百般不放心。
在这里待上日,要是不见异端,这在做旁的打算就好。
这四五月,天气转暖,入夜时分,周遭虫鸣鸟叫声,也更是不绝于耳。
门外三通鼓响,此时已然入夜,那打更人,也上了街。
四周邻里此时也多是酣睡。
而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音,人马叫嚷,声音越来越大,侧屋里的那对父子,被直接惊醒。他们赶忙出门来看。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刘乾光和他一干家奴。
徐平安自知事情不妥,于是也直接走出了房间,一眼望去,来着多达二十余人,这些人手里,尽是手持钢刀。他们膀大腰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旁人见了少不了要心生惧意。
二十多人,一手持刀,一手持着火炬。
整个院子,被这二十多把火炬照的亮亮堂堂。
父子二人见此,早就已经吓得三分气魄尽失。
刘乾光端坐马背,冷眼观瞧院子里的这三人,许是天色昏暗,再加上徐平安站的靠后,所以他并没有认出徐平安。
“就是你们三个去衙门里告状,说老子杀了慕容燕那个婊子满门?”
父子二人战战兢兢,直接跪在了刘乾光身前。
“老爷,是小人们胡言乱语,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的狗命吧!”
刘乾光冷笑道:“呵呵,你们没有胡言乱语,那婊子一家都是我杀的,可这又能怎么样呢?去告官,有用吗?在此地,老子就是王法,敢惹我,你们也只是自寻死路,你们说,青天白日里,我不招惹你们,你么反而却要来惹我,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闻言,父子二人更为怖惧。
所以连连磕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多时,额头之上,已然渗出血来。
瞧见这幅情形,徐平安怒意横生。
“都给我起来,骨头就这么软吗?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也值得你们去跪?若是再不起来,他不杀你们,我先一刀一个宰了你们,免得碍老子的眼!”
徐平安杀气凌凌,这二人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不过他们还是不曾起来,看来与“神仙”相比起来,他们还是更为害怕这城中恶棍。
见此情形,徐平安牙关紧咬,一扬手,体内真气,径直将那二人给托了起来。
“我说过,不许跪,若是真的愿意跪,我打断你们的骨头!”
这番话杀气腾腾,他们站起来后,也就不敢再跪下去了,至于这一幕,在那刘乾光看来,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原以为这父子二人是在徐平安的威胁下,自己站起来的,故此不由低语:“呵呵,还真没有想过,还有比老子还横的人,你骨头硬是吧?那今天老子就要把你身上的骨头全部打断,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家丁手持火把上前。
火光照耀,这下刘乾光算是看清楚了徐平安的面容。
细细观看,他越看越觉得眼熟,然后猛然想了起来:“王八蛋,还真是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老子满城找你找不到,你既然还敢去公堂告我,来人,今日给我打断这个王八蛋的筋骨,每个人都重重有赏。”
这群恶奴平日里仗势欺人,早已习惯了为非作歹。听到刘乾光的命令后,他们个个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厉,仿佛看到了银子在向他们招手,于是毫不犹豫地挥舞着钢刀,向徐平安扑去。
徐平安冷静地注视着这群如狼似虎的恶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道:“慢着!”
刘乾光听到徐平安的话,轻蔑地笑了笑,轻轻扬了扬手,示意家丁们暂停。
“哼,我倒要听听,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徐平安目光如炬,直视着刘乾光,缓缓开口:“我只想问一件事,那日屠杀慕容燕一家,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参与了?”
此话一出,众恶奴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狂笑。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大秘密呢,原来就是这个啊!没错,就是我们干的!”一个恶奴嚣张地喊道。
刘乾光也伸手指向身旁的一个家丁,得意洋洋地说:“他砍了慕容燕她爹的脑袋,我赏了他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