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劝老太太道:“妈,这些丧气话,您还是别说了,免得真被关丫头听去了……”
“听去了怎么了,我就是要让她听到!”老太太抽噎着。
“醒了!关丫头醒了!”
朱凤惊喜的发现缓缓睁开了眼来的关雎,“关丫头?怎么样?疼不疼?”
老太太连忙起身,“肯定疼死了……”
看着凑在自己跟前,满脸忧心,眼睛红肿的外婆和舅妈,关雎一下子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呜咽的哭出了声来。
“别哭,别哭……”
老太太急得也跟着掉眼泪,“你这一哭,外婆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不是很疼?外婆给你吹吹,好不好?”
听着外婆还像小时候那样哄着自己,关雎哭得更厉害了,“外婆……”
她起身,一头栽进老太太的怀里,抱着她,发泄式的嚎啕痛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声道歉。
哭,不只是因为痛,而更多的是忏愧,是内疚。
她是有多不孝,才把年迈的外婆折腾成这样?才把视她为己出的舅妈伤成这般?
她若真死了,倒是安生了。
可是,疼她的外婆呢?宠她的舅舅舅妈呢?还有
在英国求学的李琨瑜,若是回来见不到自己了,他该有多难过?
关雎从老太太怀里退出来,“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自己脸上。
这一掌,让老太太和朱凤都吓了一跳。
“小雎,你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连忙按住了关雎的手,不许她再继续惩罚自己。
关雎泪眼涟涟,“外婆,舅妈,是我不孝,我坏,我不是个东西,我怎么能做出这种让你们担心的事……都是我不好!”
老太太闻言,一把搂住孙女儿,哭得老泪纵横,“我的心肝宝贝啊!往后外婆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好好地,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好。”
关雎牢牢地抱紧外婆佝偻的病躯,“外婆,我答应你,以后不管生活有多苦,我一定……一定会咬牙坚持下去的!对不起……”
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乖!乖……”
朱凤在旁,转过身去,又偷偷抹了把眼泪。
关雎闭上眼,在心里不断说服着自己:好歹也不过就是一段感情而已,没了就没了,断了也就断了,这个苹果既是坏的,又何必还抱着继续啃呢?下一个苹果只会更甜
!而孩子,没了是有缘无份,往后也总归还会有的,跟谁生又不是生呢?
关雎自那次自杀未遂之后,却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整个人状态都变了。
用林楚楚的话来说,简直就跟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
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关雎成功出院。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抑郁缠身,而死气沉沉的关雎了。
她变得比从前更活泼,更开朗,更爱笑了。
工作上,态度积极,努力奋进。
就连平日里的穿衣打扮,都完全变了样。
林楚楚评价她,从前是小白兔,现在成了小妖精。
关雎大多一笑置之。
妖精就妖精呗!
人活一世,经历过后,总归是要成长的。
死都死过一回了,再继续当唯唯诺诺的小白兔,可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日,林楚楚刚下班,才出公司,一辆黑色保时捷“嘎——”一声,忽然停在了她跟前。
林楚楚吓了一跳,往后退开了两步。
车窗滑下来,“上车。”
“严白?”
林楚楚歪头瞪了眼里面的他,“吓死我,开车能不能悠着点。”
“是,大姐,对不起,我错了,行了吧
?上车!”
“干嘛去?”
林楚楚一边问着,一边拉开车门,跟着坐了进去。
严白道:“请你吃大餐。”
“别!“
林楚楚一摆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严白嗤笑一声,“你倒还挺警觉,老实说,我还真有事要求你,关于我哥的。”
“顾宴?”
“昂。”
“什么事儿啊?”
“你不是会按摩吗?技术怎么样?真过得去吧?”
“你怀疑我的能力?不是,就算我能力再好,又有什么用啊?顾宴又不允许我帮他,我上回都舔着脸问人家了,总不至于让我跪着去求他吧?那我可不行!给多少钱都不可能的那种。”
林楚楚一本正经拢了拢身上的风衣。
一副节操非常重要的样子。
严白被她给逗笑了,“行了,谁让你跪了!我这已经有法子了,就看你干不干。”
林楚楚眨眨眼儿,“什么法子呀?”
“我这有个安神丸,我爸搞医药科研的,我从他那讨来的,吃了后除了能睡之外,再没什么其他副作用,所以……”
“所以,你想趁着他睡着以后,让我去给他治疗是吧?”
严白道:“除非
你想得出更好的办法。”
“欸!”林楚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