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黑衣保镖,一见顾显现身,所有人顿时都成警戒状态。
直到确定他真是一人前往之后,众人方才慢慢放松下来。
“三爷,里面请。”
来请人的,正是顾宴的表弟,严白。
严白说着,已经推开了那扇陈旧的厂房门。
门开,顾宴西装革履,一派从容的坐在轮椅上,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顾显大步迈进。
他很高,才一进门,就感觉一道强势的阴影盖下来,让顾宴微微敛了敛眉心。
“阿显,你来
了。”
“是,我来了。”
顾显不慌不忙的应着。
目光不露痕迹环顾一眼四周。
果然,关雎并不在这。
其实,他一早就料到了。
顾宴不可能把关雎放在这的。
厂房里很空旷,除却一台蒙了厚厚一层灰的切割机以外,再无其他。
“你还记得这吗?”
顾宴转动轮椅,问顾显。
“当然,忘不了。”
“是啊,忘不了……”
顾宴感叹。
手,抓着轮椅扶手,扣得紧紧地。
就在这里,他曾经那样奋不顾身的救过他的性命,可后来呢?
后来,他们又是怎么对自己的?
“哥……”
顾显收回目光,看向轮椅上,逆在光晕里的顾宴,眸仁暗下几许,“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
顾宴轻轻一笑,肩膀耸动了一下,摇头,“你替谁抱歉呢?阿显,你们欠我的又岂是这一声抱歉?”
他推着轮椅,缓缓朝那那架切割机走了过去,手指在上面轻抚而过,留下清晰地指痕印。
灰尘很厚,沾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摩挲了一下,把灰尘吹去,“从前我一直以为,我体弱是天生不如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那最敬重的母亲,数十年如一日的给我投毒,如今想来,能让我活到现在,确实已经是老天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