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姨娘的捶捶打打之下，沐二老爷十分惬意地躺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
待醒来，便看到柳姨娘正坐在桌边整理着什么。
听到声音，柳姨娘转过头，见他醒了，忙笑着起身。
“老爷醒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沐二老爷拉着她的手问。
柳姨娘忙将自己方才整理的东西递到沐二老爷跟前，“之前程妹妹落了胎，我也没往她那儿去看一看，心里一直不落忍。这是我存下来的一点儿燕窝，听说比寻常的要好些，老爷回头给程妹妹送过去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沐二老爷垂眸一看，原来柳姨娘递过来的，是两盏血燕窝。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燕窝在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不算什么稀罕物，但血燕窝就难得了。
沐二老爷可不相信这东西是二夫人给柳姨娘的——连沐骄阳沐清如那里都没这个吃，怎么可能轻易给柳姨娘呢？
沐二老爷心里一动，“莫非是月儿给你的？”
白月儿，白姨娘的闺名。
白家有钱，又是行商的，自然能够淘澄到这种稀罕物。
沐二老爷的印象里，白姨娘和柳姨娘之间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就时常看到沐清雨和沐清雪待在一起。
柳姨娘一句骂险些脱口而出。
白姨娘和沐清雨母女两个，仗着宠爱，可没少欺负她和女儿。老爷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竟然会觉得那人会把血燕窝送自己？
她就是送，也是往荣庆堂送啊！
“这是二姑娘送的。”
“哦？她倒是大方。”
提起沐轻鸿，沐二老爷就没了好声气。
从上次沐轻鸿当着五城兵马司和萧靖萧离的面，将长房家产揭开起，他就恼上了这个侄女。
要不是她立马就要嫁进郡王府，沐二老爷如今是绝不会让她还在侯府里过得滋滋润润的。
仿佛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柳姨娘笑意盈盈的解释。
“是呀。二姑娘送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呢。这样的好东西，理应送给老夫人和老爷去。可她说了，开阳就要春试，她旁的帮不上，这种补身子的东西没有便罢，既然有了就该给开阳用。”
沐二老爷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倒是个明白人。”
“我也这么说呢。血燕窝一共就那么两盒子，二姑娘说，我原本真不好意思收。可她说了，她们这一辈的兄弟姐妹，开阳是头一个有望科举入仕的，往后前程大着呢。就算她，日后也少不得要依仗开阳这个堂兄呢。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觉着二姑娘说的也对，就厚着脸皮收下了。给开阳吃了一盒子，余下这盒子，给程妹妹补一补吧。大雪天儿的，倒在雪地里失了那么多的血，身子亏下了往后可有的受呢。”
她温温柔柔的，话虽然说得直白，却也是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沐二老爷哪怕对沐轻鸿不满，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这东西难得，你自己给她不是更好？”
柳姨娘将血燕窝塞进沐二老爷手里，“还是老爷给她才好！她年轻呢，乍没了孩子正是伤心的时候，老爷给她，才能更好地安抚她呀！”
沐二老爷十分感动，将柳姨娘揽在怀里，“还是你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