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一扶额头，“头疼！翡翠，快扶了我回去！”
翡翠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就要走。
沐清如柔声道：“祖母，不如我过去瞧瞧吧。再怎么说，程姨娘也是我的庶母，她失了孩子，又流了这么多血。太医这就来了，咱们都不在，也叫人笑话呢。”
她凑近陈老太太，压低声音在老太太耳边道，“父亲这会儿不在，好歹也得看在他的面子上照应周全。”
陈老太太撇了撇嘴，“那你瞧瞧就回来。她那里血气重，太晦气了，大过年的别冲撞了你！”
“如儿明白！”
目送着陈老太太走了，沐清如脸上挂着的善解人意的笑容也就消失了。
“二妹妹，随你如何巧舌如簧，祖母也只信我。”
沐轻鸿忍不住想笑了。
“大姐姐说得对。祖母为人憨厚心思简单，她自然是信你的。就不知道二叔回来后信不信你了。”
说完也不理会瞬间被气得心口起伏的沐清如，偏头叫沐清雪，“四妹妹，我们走。”
眼睁睁地看着沐轻鸿沐清雪扬长而去，沐清如咬牙，暗中骂了一声。
“娘，我们去看看程姨娘。”
二夫人想拦着，但又恐自己做事不严谨，恐到了那里疏忽了什么，斟酌了一番，还是带着沐清如一起去了程姨娘那里。
这边儿沐轻鸿姐妹两个回到了揽翠楼，沐清雪还愤愤不平。
“祖母偏心太过，简直是老糊涂了！”
她素来温顺胆小，能说出这么一句，可见已经气到了什么地步。
“你气什么？难道她从前，有过偏心你的时候吗？”
沐清雪一愣，半晌讪讪，“那倒是没有。她眼里除了大哥哥大姐姐外，也就是三姐姐了。”
这么一说，沐清雪忽然感觉一阵心酸。
“这样想来，原来她只是对我和三哥哥凉薄。”
从沐轻鸿回来后，沐清雪对沐开阳的称呼，也跟着从二哥哥改成了三哥哥。
沐轻鸿大笑，气得沐清雪直捶她。
“好心酸的，你还笑！”
沐轻鸿劝道：“这有什么可心酸的？她疼爱那几个，都长成了什么样子？叫我说，与其有因为这个伤心的功夫，你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三哥的春试。”
沐清雪戳了戳手指头，低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顶多就是晚上替他煮些宵夜了。”
“你怎么傻了？”沐清如指点她，“春试在二月里，京城里的天儿可还冷着呢。春试里又不许穿棉衣裳，又要住在那露天的考号儿里整整九天。你和柳姨娘学的针线娴熟，给三哥做个护膝或是帽子之类的，还是可以带进去的。”
沐清雪恍然大悟，“是了！这不费什么事儿，我回去就做！”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柳姨娘来了。
“娘，夫人没为难你吧？”沐清雪也知道二夫人的性子，时不时就要找柳姨娘的麻烦的。
柳姨娘一笑，“那倒是没有。她且顾不上我呢，太医和老爷前后脚地进了府。老爷听说程姨娘的孩子没了，发了好大的火。这会儿，都在程姨娘的院子里闹腾呢。”
她脸上神色是少有的幸灾乐祸。
沐轻鸿：“沐清如就没在二叔跟前污蔑我一下？”
柳姨娘掩唇，“她倒是想呢，程姨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