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仪是我侯府主母,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坏了侯府规矩。”
谢卫琢虽没明着说不准虞柔回府,却也断了南氏的念想。
南氏失魂落魄。
她没想到自己会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还牵连到自己的女儿。
虞长仪也没同南氏过多寒暄,毕竟她刚从李氏那里得知自己母亲的死因,就算李氏不干净,也无法掩盖南氏杀了她母亲的事实。
谢卫琢察觉到虞长仪回程路上的情绪明显不太高涨,虽不知原因,却有些担心。
“夫人可还是想家?”
谢卫琢小心试探一声,柔声安慰:“不如待过了这阵,我同母亲说一声,让你回家住上一阵。”
虞长仪正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寂静的街道走神,一时没在意谢卫琢,还是清儿轻轻撞了下她的胳膊,才缓过神来,“多谢世子,我只是有些累了。”
“你既累了,待会儿直接回房休息吧,母亲那边我来说。”
按理说他们回府后还要去老夫人房里请安,但府里实在没什么大事发生,老夫人也懒得给她立那些规矩,偶尔少一次请安也无大碍。
虞长仪也不矫情,既不用她去请安,她就回房歇着了。
刚回春芳院,被她留在院里照顾谢堂的李嬷嬷神色慌张地来报,“夫人,出事了,堂少爷今天下午跟柳少爷打起来了。”
虞长仪眉心一动。
他们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的?
因为谢柳明日就要回到庄上,虞长仪今日离开前还专门嘱咐负责照看谢柳的嬷嬷替他收拾东西,又提前支开了谢堂外出送礼,按理说两人是碰不到一起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一问才知,竟是谢堂先动手的。
“人呢?”
虞长仪揉着酸痛的眉心,没想到还是要处理家务事。
刘嬷嬷答:“柳少爷急火攻心晕倒了,这会儿正在老夫人院里,有府医医治着呢,堂少爷自己去跪祠堂了。”
“他倒有自知之明。”
听到谢堂主动认错,虞长仪还算心宽。
至于谢柳那边,她还是要过去看看。
谢卫琢被自己母亲劝着去见了谢柳,见到床上瘦小的人儿,心里确实有过一瞬的怜悯,但一想到谢柳醒着的时候心眼子比筛子还多,就怜爱不起来了。
兴许是他压根没睡,他远远站在屏风旁看一眼打算离开时,突然听到床上发出微弱的响声,“父,父亲”
见他睁开眼准备掀开被子起身,谢卫琢假模假样地关心一句,“你身子弱,别下床染了风寒,歇着吧。”
意识到他还是要走,谢柳忽地露出低落情绪,“父亲既然来了,为何不坐一坐,同孩儿说说话。”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谢卫琢也没拒绝的理由,只得向前走了几步,掀开衣帘坐在床边的八仙凳上,“你要同我说什么?”
由于他太直白,谢柳脸上忽然漏了一瞬的表情,继续扮弱道:“孩儿只是想跟弟弟一样被父亲关爱。”
换做旁人,见到他这副病弱的样子都会生出几分怜爱,偏谢卫琢毫无感觉。
兴许他自己少时就是一副病弱娇人模样,因而他格外讨厌扮弱来达成目的。
先前他被人欺负,在寒冬被人推下水,都没抱怨过一句。
但谢柳在他面前,不是暗示府里这点对他不好,就是暗示虞长仪偏心,再者就是谢堂欺负他。
这次更是抓住机会,想要在他面前告谢堂的状。
结果他刚铺垫完,谢卫琢就露出不耐的神色。
“你弟弟动手是有错,但你扪心自问,自己就没错?”
谢柳一怔,“孩儿,孩儿”
谢卫琢敛起眼底温柔眸色,顿时冷下脸。
谢柳不由得背脊一紧,有些无所适从。
他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怎么看都是谢堂的错,可父亲这么说,显然是在暗示他,他知道是他搞的鬼,让他老实点。
不对啊。
谢柳想起自己在庄上的时候,听到下人提起侯府的世子,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世子爷空有一副好皮囊,性子却懦得不行,以后怕难当侯府大任。”
可是他黑脸的样子也不像可以任人欺辱的软柿子啊。
甚至还有一丢丢可怕。
谢柳感觉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口痰,什么都说不出口。
谢卫琢坐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正要离开,虞长仪就来了。
见他准备走,谢柳莫名舒了口气。
没成想虞长仪刚进屋,谢卫琢又折了回来,自然地坐在她身侧。
谢柳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他不是有事要回书房吗?怎么突然就没事了。
虞长仪注意到他坐下,本想问他何时过来的,却对上谢柳震惊的眼神,立马转了念头,开口问谢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柳垂眸看了谢卫琢一眼,见他端起自己刚喝的那半杯冷茶,看似不过问他的事,却在他张口那瞬间,投来一道幽冷的目光,谢柳立马闭嘴摇头,“没有,孩儿没有任何想说的。”
虞长仪倒是意外谢柳这次没有告状,按理说他肯定要借这次机会告谢堂一状,但他这会儿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