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头上,一次次让李红霞难堪。
“胡乔,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怎么不是?不是能有这个?”
“我看你就是蜡样银枪头!”
“不是!这是那些年憋的,调理调理兴许就行了,三月不练手生,三年不练就忘了规程,给我点时间,一准行!”胡乔羞愧难当,练很重要,胡乔说到后来居然做到了,这下李红霞心就瓷实了,象虎,趴在那儿,舔着意犹未尽的嘴巴,呼酣发困,意犹绵绵,任由寒风呼号,躲在穷家破堰里,独享兴爱,男人东一头西一头狂奔,他在挣钱嘞,有人斜视胡乔,眼神里有异,“一双标致的破鞋,胡乔这个憨娃,靸不靸得住?”人们拭目以待。
疯言疯语在那个冬天,荡漾在胡家圩子。
“这顶帽子什么色?不大不小正好戴头上!”
“绿的,像麦子,绿油油,还放光嘞!”
诸如此类的话,胡乔听了跟没听一样,瞎种,你们懂个屁,居然有个比胡乔还老的光棍,居然腆着脸说,“没出息,我八辈子娶不下媳妇也不要这样的!”哼!做梦吃屁干,你想要,要得着吗?胡乔耸耸肩:李红霞就是好!生活有滋味,胡乔体验到了,他本身就是厚道人,不与人争一时之长短,他在一见到李红霞那一刻,就喜欢上了,无论过往,贱卖名声,低低头,他赚了,赚大发了,没有这贱婆娘,他就没有未来。
若干年后,胡乔仰躺在沙发,伏仰自得,儿孙满堂的他,夫复何求?一家变三家,一串子孙争抢叫他“老爹”,“呀,你都有白头发了!”“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我都老了!”李红霞推开他的手,“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和你过一辈子!”她吐一口气,“几十年了,这心还没拧巴过来?还想着你的北爷?人家想不想你?”“要你管?我就是想了,你怎么我?”她的手插进他手里,“真像是一场梦!”
胡乔那时间,家穷人平话少,本来就不指望说下媳妇,憋出毛病,幸巧翻身翻到李红霞身上,治愈了毛病,还有了精神头,这才有了奔头。
还从李宜忠敲了汪凤楠那个冬天说起。
风凛冽,天气奇冷,光秃秃大干渠上,人毛没有一个,李宜忠正骑着破驴,顺风向往南扛,左一下用力,右一下快蹬,路不是很远,李宜忠却骑得大汗淋漓,背后衬衣尽湿,他知道要说服李红霞非常困难,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他已经收了钱,没法子不去,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但凡有一线之希望,他都要尽力去争取,头不再高高在上,而是低垂到裆里,供人用食指来弹,很难堪,很尴尬,但没有办法,这是个火焰山口,怎么都不好过,要么烧死,要么侥幸逃脱,怎么想,这强人所难的事,怎不好张口,一遍又一遍羞辱女儿,但钱的魅力实在太大了,远超这些难堪之上,成与不成都要去一趟,老脸不要了!
胡乔自从娶了李红霞,明白了男女之间那些事,就更加努力赚钱了,经常是早出晚归,家有人守着,天再冷,他都感温馨,曾经有不少人骂他是一世人,现在听不到了,又在传李红霞是不是骗子,这让胡乔很愤怒,这些人吃饱了撑的,专门关心他人,且比关心自己更重,就算是骗子,他也知足了,哪有骗子这么贴心贴意对他好的,衣服干净了,整洁了,有个人模样了,家不再乱如草堆,那些和他曾经一世人不再上门了,他每天有热汤热水了,并从些养成晚上不洗脚不上床了,可以抱着,更可以搂着,甚至手都可以放在他想的地方去,那种温热甜蜜,生来不曾有,这是要和自己过日子的女人呀。
胡乔不在家,正是李宜忠想象的,他一落脚那里,女儿就开始忙碌起来,不过他今天确实没有心情在这喝酒,“小霞,别忙啦,我来就几句话,说完就走,豆腐房还忙着呢,再说胡乔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喝着没劲!”
“真不在这吃饭?清冷呵呵,回去了三弟不说你?要是被嫂子看到,又该有闲话了,嫂子快生了吧?”她也就不再忙活了。就退回到板凳那儿,准备坐下。
“你和胡乔对这个孩子怎么打算?”李宜忠半天才找到一句贴切,可以进入正题的话。
“我的孩子,正常生下来呗,还能怎么办?”
“就没想过别的?”李宜忠一只手,捂在耳朵上。
“没有!胡乔不当我的家,如果他容不下他,就是容不下我,当初这一切都是说好了的。”
“你就不怕这孩子一天天长大,硌硬他的心,尤其是那张脸!”
“你什么意思?”李红霞仿佛猜到父亲的一点儿心思。
“汪凤楠想要,生下来给他就算了!”
“想得美!我没腾出手来,他毁了我一生幸福,我没找他后账已经算是便宜他了,他还敢提出这样无理要求,如果他敢这样,我就让他身败名劣!他上面就没人管他?他跟你说的?让他来这儿找我要,看他长没有长那胆子,你要再和他一起搞阴谋诡计,今后这个门你就别来了,就当我们不认识!”
“我是你大!我也为你好,你想今后会不会有麻烦?”
“天大麻烦,我应承,他真敢来,我就一钊钩刨了他,省得他祸害人!你要再贪人家钱,怎么借你自己怎么还,别来连累我,我算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