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事成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并立了字据。杀人杀死,救人救活,李宜忠报复的心理。得到满足,酒后,他吹着纸,“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汪副局长,你今天可有些狼狈呀!你立下的字据,可是你少我钱,为了你儿子,我真不忍心:从今个儿起,既得保重身体,又要攒钱养他,至少十八年啊,想想头都大了,白发不聊少年狂,好自为之,希望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勃发的雄心!”带着几分酒意,李宜忠走得跌跌撞撞。
水曲柳搀扶水茂声从马车上下来,太阳正冉冉从东方升起,他们起了个大早,这时,水茂声佝偻个腰,打着哈欠,显然睡眠不足,最后站到地上的是杨安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如同狗舔,戴着大墨镜,胡沁芳领着甘秀萍、武文碌一竿子人在门口迎接,说好的时间,没等上几分钟,马车就到了,甘秀萍一看水茂声,象狗尾草,拍拍胡沁芳,“胡姨就是他?”嘴一撇,冲武文碌挤了个鬼眼,“好哥哥,妹妹要嫁人了,他来了!”
“八九不离十,小声点!”胡沁芳拉住甘秀萍的手,杨瞎子真没眼光,怎么找个下脚料来,这明眼人一看就假了。胡沁芳专门挑个逢大集的日子,杨思怀旧宅在镇东头,赶集的人大多从西、南、北面来,所以一大早,大集上到处都是赶集做小买卖的人,他们人一到,胡沁芳就往里嚷人,紧跟着就是一阵噼哩叭啦鞭炮声,鞭炮虽响,淹没在杂响的人语里,一行进去,邻居有个人好奇,以为杨思怀老宅被人买了,看几眼就走。
进屋、落座、上茶,水曲柳敬烟。
杨安东叼着烟,对水曲柳说,“水老板,这家姓张,当家的死了十好几年,这是吴催红,这是她一对儿女,他叫张峰,她叫张英,吴大姐,这可是我们骆驼镇最有名气的水曲柳老板,这是他儿子水茂声,今年才十九岁,水家是大户人家,家里的房子是祖上留下的,全是红砖青瓦,不是我吹,那是我们一顶一的好人家,是,应当承认:水曲柳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腰有一点儿问题,人家体力不行,可以靠生意吃饭,一年到头不种地,家是有爿店,不能说日进斗金,至少丰衣足食没问题,这要看张英有没有这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