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之地。”
“祝巫族人的灵魂需要在死亡之地过关斩将，历经艰险，能归入天外天，我们的祖先蚩尤会合，再在未来的某一天，借由其他人的肚腹重新回到族。”
“如果一个人死后找不到自己的胎盘，无法穿上外衣，灵魂就永远无法得到安抚，不能通过死亡之地，归于天外天，孤独□□，受尽折磨，永恒漂泊。”
……
关于这些，秦嘉向乐瞳透露过一些，是在那个东西缠上她找外衣时说的，只是没有现在这么详细。
秦嘉那时猜测那东西的胎盘可能在他身上，那么……
乐瞳有个很可怕的猜测，秦嘉目光冰冷下来，藏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
“人骨珠上附着的是你姐姐的魂魄。你父亲派她去索要外衣，逼迫你回归家族。”
提到秦嘉的父亲，人神色终于鲜活了一些，但不是什么心动和倾慕，而是极端的厌恶。
“那个无能的男人，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不肯承认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我们因你而决裂，分开二几年，将族里的势力一分为二。现在，是该有个彻底了断的时候了。”
乐瞳有点听不下去了：“这话有些前后矛盾吧？人骨珠上秦嘉姐姐的魂魄？可她凭什么来找他要‘衣服’？他们出生时的胎盘不该埋在你们屋子下面对吗？怎么还来找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要？”
人沉默不语，乐瞳不急着要回答，只是继续分析：“还有，听起来您和他父亲关系不太融洽，是因为他决裂？起来不像，今天从见到秦嘉的第一眼开始，您就没有任何作为母亲的激动和怀念，您的绪只有在说到儿和丈夫时有些变化。”
这么冷淡，仿佛陌生人一样，像是会为了他和丈夫决裂的吗？
不可能的。
只能说，秦嘉的出现，给了她这样做的理由和契机。
“你说得对，你很聪明。”人竟然一点没反驳，直接承认了，“确实，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发难，说服族的其他人，在我和那个男人之间二选一。”
……所以是为了权利更多。
相比当初就放弃的儿子，一直养在身边的儿自然更得她的心意。
“所以你现在带我们进来，说是想做个了断，怕还是要利我们来对付你的丈夫吧。”
乐瞳倏地站了起来，拉住秦嘉：“我们走。”
秦嘉一言不发，如同没有自己的思想一般，乐瞳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要她走，他当然就走。
人并未阻拦，只是慢慢说：“这并不矛盾不是吗，你们想解脱，我想做个了断，终结这些年的争斗，给我的儿真正的平静，而不是让她像现在这样，为了证明那个男人当年选择她没有错，逼迫自己的兄弟回来，代替她走过幽冥和血色汪洋，沉入死亡之海，再使她获得偷窃的重生。”
……字里行间的意思，几乎他们之前推测的差不多。
他们真的是想让秦嘉来做这个替死鬼，换回曾经的继承人。
秦嘉姐姐的胎盘，肯定不在秦嘉身上，应该是被藏起来或者做了什么处理，使他姐姐魂魄无法离开。
听起来，秦嘉的母亲是想让儿真正得到安息的，和他父亲不一样，可乐瞳根本不信。
“不矛盾吗？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就真的和你丈夫不一样，不想把你的儿换回来？”
人沉默下来，只是着他们不再言语。
这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她希望那样。
从放弃秦嘉开始，她其实就不在意这个孩子的死活了。
当年之所以为他争取一线生机，更多的是终于找到了机会和那个男人决裂。
母亲被强行夺走一个孩子的性命，还有比这个理由更适合崩溃分割的吗？
秦嘉固然不幸，可他们这些人，没有谁是真正幸运的。
她和那个男人是被族人强行凑成一对的，常年的隐居，只同族结婚，使得族大部分有亲缘关系，人和她的丈夫是一样。
他们是表兄妹，她不喜欢自己的表兄，更不想那么快结婚，可她身为怀有通灵血脉的大巫师的儿，必须要和族长的儿子在一起。
那个男人傲慢、嚣张、丑陋，一无是处。
可她没有选择。
她必须嫁给他，忍受着这个糟糕的男人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然后生下那个男人的血脉。
孩还好，至少没有那么像他，但男孩长大了，说不定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只会让她憎恶。
秦嘉的出现，其实让她很意外——其实这个孩子是更像自己，比起儿，他的模样她更接近，性格更像，话少，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