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丛带着冯可跑了。
她算是怕了,她那群狐朋狗友两三下就能将她家小白兔拆吞入腹。
安丛带她到酒吧附近的湖边逛了逛。
湖叫挂绿,湖边修了一个公园广场,有大娘大爷在跳广场舞,魔性的歌声震耳欲聋。
相对寂静一点的湖边,藏着一对对亲密无间的野鸳鸯。
安丛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湖中央建了一个木台,四周有蛛网一样的木桥。
挂绿湖很大,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比较封闭的水域,夏天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在这里游泳。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现在是凌晨,声迹渐消。
冯可和安丛坐在木台上,两条腿从木栏杆中间伸出去,悬在空中,一甩一甩晃来晃去,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消磨时间。
冯可突然哼起了歌。
是熟悉的民谣调子。
“南方姑娘?”安丛取出一根烟,点燃。
蓝色的烟雾袅袅,朦胧了安丛凌厉的五官,安丛垂着头,长而浓的睫毛也垂了下来,那一瞬间,安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柔起来,美得惊心动魄。
冯可呆呆地看着她。
安丛白皙细长的手指夹着同样纤细的女式烟。
烟加工得很细致,加了醒脑的薄荷叶,烟嘴处有深绿色的暗纹。
冯可第一次见女生抽烟。
她向来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家里管得很严,性格又是乖巧听话那一类型的,从小到大按部就班,活成大人嘴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安丛抽烟样子很好看,淡蓝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此时的她很安静,看着她的眼睛里仿佛藏匿着亿万星河。
“你真好看。”冯可撑着脑袋,语气诚恳。
“嗯?”安丛将烟头扔进湖里,扭头看她,不明所以。
冯可乖乖重复:“你长得真好看。”
安丛:“怎么了?说,是不是有事情求我?无事献殷勤,你想干嘛?”
安丛装作一脸警惕的样子,好似冯可是什么豺狼虎豹。
冯可嘿嘿一笑,“没事,我就夸夸你。”
冯可又问:“少爷是你的外号吗?”
安丛:“嗯,别在意,他们叫着玩的,别理那群傻子。”
冯可甩了甩脚:“少爷,少爷,他们为什么叫你少爷啊?”
“不知道,”安丛将下巴放在栏杆上,声音有些无精打采,“可能是我剪了短头发吧。”
冯可:“你们感情很好吗?”
安丛:“还可以,大家一起玩音乐嘛,臭味相投,开心就好。”
……
她们聊了很多,一问必有一答,气氛恰好。
凉风习习,月色温柔,环湖的路灯被升起的水汽蒙上了一层薄雾,像是蒙了层滤镜。
熬到凌晨两点,安丛已经困到不行了,让她没想到的是冯可居然比她还精神。
安丛:“你们年轻人都这么精力充沛的吗?”
冯可嘿嘿一笑,不说话。
安丛忍不了了:“走,回去睡觉吧。“
冯可装作没听见,抱着栏杆不肯起来。
安丛:“诶祖宗,每天还要上课呢。”
冯可抬头看她,耍赖道:“背我。”
安丛很无奈,弯下身子,说了一句:“上来,逾期不候啊。”
安丛身高176,冯可168,背起来倒也不费劲。
冯可轻的有些让人诧异,安丛颠了颠背上的人儿,打算下次出来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某个小兔子喂饱,再浪。
冯可还在小声嘟囔些什么,安丛走了会神,回过神来时,背上已经没声了。
安丛笑,颠了颠冯可的小屁股,取笑她:“刚刚还精神着,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
但不论安丛笑得再开心,都没有人搭理她,冯可早就睡死过去了。
都说熬夜熬夜,超过两点后,是越熬越精神,一看就知道冯可是那种很少熬夜的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安丛一手背人一手掏出手机叫人过来接她们。
安丛“啧”了一声,大晚上的没有车还真不方便。
酒吧之后,冯可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安丛。
给她发微信也不回,冯可生气了,也不主动找她,每天忙自己的事情。
南方的夏天很闷,太阳火辣辣的,烧得道路两旁的树叶都没了生气,蔫嗒嗒垂着脑袋。
冯可拎着一袋外卖,提着一杯奶茶,边喝边往宿舍走。
在宿舍楼转角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影蹿了出来,一把将她拽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捂住嘴摁在了墙上。
冯可一瞬间想到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什么杀人埋尸先什么后杀的画面,把手上的奶茶的都吓掉。
那人一弯腰,手上动作很快,将即将阵亡的奶茶硬生生给捞了回来,还悠哉悠哉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冯可这才看见那人的脸。
冯可:“安丛,你王八蛋!”
冯可冲她翻了个白眼,气呼呼扭头就走。
安丛:“诶,别啊,怎么生气了啊?”
安丛腿长,两三步就追上去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