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顾轻轻都没怎么说话。
一上车,她就靠着车窗,静静地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钟琳眸光闪了闪,低声关切道:“轻轻,你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我请了史密斯教授看阿衍,你觉得我不信任你的医术吧?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阿衍能尽快康复。”
顾轻轻转头,目光哀恸:“跟您无关,是因为我师父,他老人家昨天驾鹤仙游了。”
钟琳悬着的心落了地,吃惊地捂了捂嘴:“抱歉,轻轻,我不知道……”
“没关系,人总会死的。”顾轻轻说完,又漠然地看向窗外。
钟琳唯恐沾染死人的晦气,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再没跟顾轻轻说话。
……
南苑,卧室。
“史密斯教授,麻烦您了。”
顾轻轻悉心地替“厉泽衍”整理了下仪容,才侧身让众人检查。
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清俊的面容苍白,少了往日的凌冽气势,皮肤松弛,处处都透着死气。
助理递上仪器,史密斯教授在男人的大脑上听了又听,又拿了医院拍的片子再三检查。
顾轻轻探着头,满脸关切地看着,仿佛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钟琳看着她专注的样
子,嘴角勾起阴鸷的冷笑,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迅速抵上她的咽喉:“别动。”
顾轻轻吓了一跳:“二婶你这是干什么?”
钟琳冷笑,没有说话。
立刻就有医护人员上前,反剪双臂,将顾轻轻彻底控制住。
“你、你们根本不是医疗团队,你们是她请来的帮手?”
顾轻轻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扫过史密斯等人:“二婶,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要你们死!”
钟琳收起一贯的温柔,露出狰狞的面目:“要不是你告密,振山怎么会知道我出轨?怎么会变本加厉地殴打我、侮辱我?”
“都是因为你!因为阿衍娶了你这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贱人!”
钟琳把玩着手里的刀,冰冷的刀锋在顾轻轻完好的脸颊上划过:“你说,这第一刀,我是先划在你脸上,还是先扎在他腿上?反正,他也不知道疼。”
不但是要他们死,还想在死前试探挑拨?
顾轻轻冷笑:“二婶,你这个借口,太拙劣了。”
“且不说我没有告密,就算我告密,跟阿衍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是个植物人,你还是不肯放过他,你到底是想用我做
借口杀他?还是用他做借口杀我?”
钟琳的借口被拆穿,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反正今天,你们都得死!”
她凌厉挑眉,助手模样的男人立刻一记手刀,重重地敲在顾轻轻脑后。
顾轻轻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哼,贱人,还想跟我斗!”钟琳鄙夷地嗤笑,给了史密斯一个眼神:“动手,马上杀了他。”
史密斯点头,立刻从药箱中拿出一支装着红色液体的针管。
针尖泛着寒光,直刺向“厉泽衍”的静脉。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一点上。
砰——
房门柜门同时打开,训练有素的保镖冲了进来,迅速将房间内所有人的控制住。
而与此同时,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
刹那之间,就将那根针管反抵在史密斯的脖子上。
钟琳被两个保镖押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果然没事?!”
她只是一愣神,就迅速地反应过来:“来人、快来人!”
她带来的不止有伪装的医护人员,还有训练有素打手。
然而,卧室的门打开,缓缓步入的只有两个人:顾轻轻和宋伟。
钟
琳大惊失色:“顾轻轻?怎么会……有两个顾轻轻?”
顾轻轻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将手中的药瓶在地上的“顾轻轻”鼻翼下晃了晃。
片刻,地上的“顾轻轻”睁开眼睛,利落地翻身而起。
她摘下面具,露出英气逼人的隽秀五官。
钟琳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瞪大眼睛,反应了过来,看向“厉泽衍”:“你、你也是假的?”
李杰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和厉泽衍有几分相似的脸。
钟琳脱力地瘫坐在地上:“厉泽衍呢?真正的厉泽衍呢?”
“为了他的安危着想,我这个医生兼妻子,当然是事先将他转移出去了。”
顾轻轻浅笑,一脸的风轻云淡:“否则,真让他落在你手上,你怕是连个骨头渣都不会给他剩下吧?”
钟琳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没错,那支针不但能要了厉泽衍的命,还有腐尸的作用。
很快,早就接到电话的警察赶来,羁押了钟琳等人。
房间里的针孔摄像机,清晰的还原了整个过程。
大局已定。
钟琳憎恶地看着顾轻轻,眼里全是嗜血的凶光:“贱人!你果然就是个诡计多端的骗子!”
顾轻轻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到底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