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城。”
我想大声喊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出声,不管我怎么声嘶力竭的喊,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我不能说话了,舌头麻木的像不是自己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害怕的试着出声,却只能发出难听啊啊啊声。
祁连城接过箱子,直接走了,面具男转过身来,面具下那双眼睛凉薄地看着我,他双手背在身后,朝我走过来。
我仰着头,张着嘴,再次发出沙哑的啊啊啊声。
他全身都包裹的严实,如果我不是早知道他就是厉少爵,我也根本就认不出。
他蹲下身来,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嗓音低沉,是通过处理的声音,不是他的原音:“这张脸蛋可真美,跟她还真有几分相似。”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我瞪着他,蠕动着唇角,叫着他的名字。
他轻抚着我的脸庞,刀子在我脸上游走,啧啧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怎么舍得伤了你,我会让你更像她。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拼命绝望地摇着头,在心里呐喊:不要。
厉少爵低笑了一声:“南笙,乖。”
我紧闭着嘴巴,紧咬着牙齿,不张开嘴,我的行为惹怒了他,一巴掌扇过来。
厉少爵放开我,将我手脚上的锁链都解开,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在欣赏他完美的杰作。
我听到一声巨响,是踹门的声音,恍惚中,我看到秦天明闯
了进来,看到他脸上的惊慌失措。
秦天明叫了我一声,冲向厉少爵,与此同时,厉少爵立马站起来,拿刀刺向秦天明。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秦天明倒下。
“秦天明。”我歇斯底里的喊,舌头已经不再麻木,能发出声音:“秦天明,秦天明……”
胸膛里一股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黑,后来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警笛的声音。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依稀中,我听到有人说:“老大,人已经没救了。”
是谁没救了?
秦天明呢?
他在哪?
我在哪?
好冷。
好像有人将我抱起,一阵冷风吹来,我恢复了一些意识,幽幽地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明。
“醒了?”
抱着我的姚慕白见我醒了,好似松了一口气。
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在脑海里变得清晰,我想到秦天明,立马问:“秦天明呢?他怎么了?”
姚慕白沉默了,而这时,我见到警察抬着一副担架出来,担架上是被白布盖着,风吹来,掀起白布,秦天明的脸映入视线,那一刻,我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放了一个炸药包,一下子炸开了。
“秦天明。”我挣扎着从姚慕白的怀里跌跌撞撞的过去,脚下一软,我跪在了地上,当时我全身都在发抖,悲痛欲绝,手抖动着不敢去碰他,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实:“秦天明,你醒醒,秦天明,你给我醒来啊,我不许你死,你给我起来啊,啊。”
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却再也不能回我一声。
“赵南笙。”姚慕白将我拉开。
警察将秦天明的尸体抬走。
我看着秦天明的尸体被抬走,在我二十六岁这年,我害了我身边所有的朋友,我就是个灾星。
我无法接受秦天明死掉的事实,更无法接受,他是因为我才被厉少爵给杀了。
姚慕白将我带回了他的住处,有人给他打电话。
我窝在沙发里,屋里开着暖气,却依然觉得全身都冷,我满脑子都是厉少爵捅了秦天明的画面,耳边也一直回响着秦天明的声音。
“什么?在哪发现的祁连城的尸体。”
我两眼一撑,祁连城也死了?
打电话来的是王媛,祁连城死了,就在几个小时前。
我望着姚慕白,讷讷地说:“是厉少爵,他疯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姚慕白一听我的话,连忙过来:“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厉少爵?绑架你的人是厉少爵?”
“……我确定。”我定定地盯着姚慕白说:“我确定,是厉少爵。”
“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绑架你?”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
可我不会认错那个面具,那就是厉少爵。
唯一的解释,厉少爵有双重人格。
姚慕白面色凝重,握着我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了。”
姚慕公司还有事,自然不可能在这陪着我,他叫来夏如烟陪我,他自己又回了局里。
夏如烟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很是懊恼的样子,最后她说:“南笙姐,要不你去休息吧,你要是睡不着,我陪你喝酒怎么样。”
姚慕白给了她任务,必须看着我,不能让我离开这里。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性格开朗的夏如烟并不适应。
一听到‘酒’这个字,我眸光一转,呆呆地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