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爵将手机抢过去,朝我扑过来,一把抱住我转了两圈才站稳。
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肩膀,只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影快速地跑开,我的手里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飘散在空中,我当即一惊,看见手心里的血,我惊的半天没说话,只是呆楞的看着他。
“南笙。”厉少爵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讷讷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人是……”
“冲我来的。”他云淡风轻地说。
天太黑,他又穿的是一件深色的衣服,我根本不知道他伤情如何,一听到他的话,我气不打一出来:“活该。”
他只是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能活到现在,都是赚的,你快回去吧,别被我这个冷血无情的人连累了。”
丢下这句话,厉少爵将手机还给我转身离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的愤怒慢慢消散,就在我准备走时,却发现地上都是血迹,那得多严重的伤才会流这么多的血。
刚才我也没听到枪声,到底是什么伤了他?
自从这晚之后,我很久都没有再见到厉少爵,圈内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厉氏集团换了负责人,也就是由厉振华负责。
看到厉氏集团如此大的动静,我心里忽然不安起来,难道厉少爵出事了?
赵家太过冷清,我经常去阮晴天那住,她辞职在家接一些私活,日子还过得去,她不接受我给的钱,所以我只能在生活用品,日常开销上对她进行补偿。
她不再去学校接儿子,也不去邵家看望,她是怕传染给孩子,也是内心里的恐惧让她不敢面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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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夏如烟之后,也没有来找过我,我的日子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钟婷打电话要我小心点,也没见祁连城对我下手,慢慢的,我也就没把这事当一回事,直到这天晚上,我从公司离开刚到地下停车场,正在跟阮晴天通话,告诉她我马上就回,就被人从身后迷晕了。
我甚至连身后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我的手机掉在地上,陷入昏暗之前,我还能听到手机里传来阮晴天的声音:“南笙,南笙?说话啊,你怎么了……”
我醒来时,眼睛上遮着纱布,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有来回的脚步声走来走去,那人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走,让人心慌,恐惧。
听脚步声,应该是个男的。
有烟味飘进鼻孔,我皱眉:“祁连城,我知道是你。”
那人还是不出声,脚步声却停下来了,我能感觉他就站在我面前,高大的声音将我笼罩。
突然。
有电话零食响起,是那人的手机,旋即再次响起脚步声,那人走远了一点接听电话,可我还是能听清那人的声音。
“人已经在这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这声音正是祁连城的声音。
他口中的人指的是谁?还有谁要过来?
“嗯,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祁连城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扯掉我眼睛上的布条,刺眼的灯光让我下意识闭眼偏头,适应了之后才睁开眼睛,看清所处的地方,我感到惊讶。
这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厉家别墅旁边的房子,曾经这是赵南茜的私产,后来被买走了,而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当年囚
禁了我一年的地下酒窖。
看着熟悉的环境,我有些恍惚,有一种轮回的感觉。
兜兜转转,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原点。
祁连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熟悉?赵南茜当初可真找了一个好地方,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却没有人发现,你说厉少爵这次会发现你在这里吗?”
我手脚被锁在墙壁上的铁链上,跟当年一模一样。
“你想怎么样。”我知道祁连城恨我,可我不清楚他抓我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如果想要我的命给他的儿子报仇,那早就动手了,而不是将我绑到这里来。
祁连城在我面前点燃了一支烟,我在他脸上看不见怒气与杀意,而是很平静,就像两个老朋友一样坐下来促膝长谈。
他说:“钟晴没了,苏婧媛也被你送了进去,安儿没了,小米叛逆不认我,被她奶奶教坏了,赵南笙,你看看我这一生,可悲不可悲?”
他说这话时,眼底满满的自嘲。
而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惊讶。
他不是恨我吗?怎么会在我面前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
他把一个男人的骄傲都放下,与我像朋友,或者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在倾诉。
一个人得孤独到什么程度,才会对着自己恨的人说这些话。
我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到之前在学校门口见到的小米,她由张明霞管着,可张明霞对小米好像并不如之前在厉家时那般疼爱,小米负气离开,她也没有去追。
“你还有钟婷,她还怀着你的孩子。”我说:“祁连城,你自首吧。”
“自首?”祁连城冷笑道:“这永远不可能,等我拿到钱,
我就带着钟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