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最好如此!」淑妃见她服软,心中得意,也不再追究,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宁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好一个淑妃,竟然敢落井下石,这笔账,她记下了!不多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启禀娘娘,皇上……皇上他……」宁瑶心头一紧,难道沈御真的对她失望透顶,连见都不愿再见她一面了吗?「皇上他怎么了?」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小太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慌忙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皇上……皇上他宣您……宣您立刻去……去……」「去哪里?」宁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小太监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猛地抬起头,高声说道:「去御书房,领罚!」「领罚?」宁瑶挑了挑眉,眼中却没有丝毫惧色,反倒透出一丝玩味,「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臣妾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错事,需要皇上降罪于我?」沈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这女人,从前在自己面前总是畏畏缩缩,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言语之间充满了挑衅,难道她当真以为,仗着父兄的势力,他就不敢动她分毫吗?「皇后以下犯上,目无君威,难道不是错吗?」沈御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宁瑶看穿。「皇上说笑了,」宁瑶掩嘴轻笑,步步逼近,直到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臣妾不过是和皇上开个玩笑罢了,皇上又何必当真呢?」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钻入鼻尖,沈御却觉得这香味有些陌生,不同于从前宁瑶身上那股甜腻的脂粉香,这香味清冽淡雅,却莫名地让他感到一阵心慌意乱。「皇后,注意你的身份!」沈御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与宁瑶之间的距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身份?」宁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皇上是在提醒臣妾,臣妾是您的皇后,而您,是这天下的主宰吗?」她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可是皇上,您别忘了,当初是谁亲手将您送上皇位的!」沈御脸色一变,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他一直都知道,宁瑶的父亲宁将军手握重兵,是朝廷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当初若不是宁将军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登上皇位。可这些年来,他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依靠外戚势力的傀儡皇帝,这女人,竟然还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此,可以将一切过往都碾成齑粉,不留一丝痕迹?「皇上,您当真不记得了吗?」宁瑶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多想从沈御眼中看到一丝动摇,一丝愧疚,哪怕是一丝伪装也好。可他眼中的厌恶是如此明显,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心。「朕乏了,皇后早些歇息吧。」沈御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决绝的背影仿佛在宣告着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可能。宁瑶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最后的幻想。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一颗被他利用完便可随意丢弃的棋子。「娘娘,您别伤心了,皇上他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您的好的。」贴身宫女春晓心疼地看着宁瑶,一边说着安慰的话语,一边轻轻地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宁瑶惨然一笑,是啊,蒙蔽双眼,这后宫之中,谁又不是戴着面具过活呢?她又何尝不是,将真心掩藏在虚伪的笑容之下,步步为营,只为求得一线生机。「朕已经派了太医,爱妃不必挂心。」沈御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关心。沈贵妃心中一沉,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是」。「夜深了,爱妃早些回去休息吧。」沈御说着,便转身向内室走去。沈贵妃咬了咬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得福了福身,道:「臣妾告退。」说罢,便带着宫女们离开了。沈御目送沈贵妃离开,这才转身看向宁瑶,语气依旧冰冷:「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宁瑶心中冷笑,这沈御还真是冷酷无情,自己好歹是他的妃子,他竟然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死活。「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宁瑶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不明白?」沈御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宁瑶,「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朕吗?」宁瑶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镇定地说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你真当朕是傻子吗?」沈御一把捏住宁瑶的下巴,语气森冷,「你接近朕,到底有何目的?!」宁瑶吃痛,眉头微蹙,却倔强地迎上沈御的目光,冷笑道:「皇上既已认定臣妾心怀不轨,又何必多此一问?」「好,很好!」沈御怒极反笑,猛地甩开宁瑶,冷笑道,「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宁瑶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心中一片冰凉。「太后这是何意?」宁瑶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让她和沈御一起去护国寺?太后是老糊涂了,还是另有目的?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目光锐利地盯着宁瑶,仿佛要将她看穿,「哀家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皇上和皇后和睦相处,为皇家开枝散叶。」「太后,臣妾……」宁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太后抬手打断。「皇后不必多言,哀家意已决,你下去准备吧,三日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