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信笺狠狠地摔在宁瑶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宁瑶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面前的信笺上。那是一封用娟秀小楷写成的书信,信纸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是宁瑶再熟悉不过的,她父亲的笔迹。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几句简短的问候和关心,落款是「瑶儿亲启」。宁瑶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怎么会忘记了,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曾经给当时还是云贵妃的云氏写过一封信,信中表达了对云贵妃的关心和问候,并希望云贵妃在宫中一切安好。而这封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宁瑶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沈御,却见他眼中满是寒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皇上,这封信……这封信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宁瑶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喜欢的居所,如今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她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封信,究竟是谁送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凛冽的寒风和滔天的怒火,让宁瑶的心脏猛地一沉。「宁瑶,你还有什么话说?」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沈御,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宁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沈御的眼神如同一把冰锥,狠狠地刺入宁瑶的心脏。她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冻结。那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无尽的寒意和审判。「皇上……」宁瑶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封信的出现太过蹊跷,仿佛是有人精心设计,就为了将她置于死地。「够了。」沈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宁瑶的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人证?宁瑶的心中猛地一沉,她环顾四周,却见殿外走进来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今日落水的淑妃。只见她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可怜。「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淑妃一见到沈御,便哭倒在他的脚下,哽咽着说道,「臣妾今日在御花园散步,却不想皇后娘娘突然出现,二话不说便将臣妾推入了水中,若非侍卫及时赶到,臣妾恐怕……」「你胡说!」宁瑶怒不可遏,这淑妃分明是在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她今日根本就没有去过御花园,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推她落水?「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甘愿天打雷劈!」淑妃说着,竟真的举起手,作势要发誓。「够了!」沈御不耐烦地呵斥道,「朕相信淑妃不会说谎。宁瑶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这具身体的记忆和前世经历交织在一起,令她头痛欲裂。淑妃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妹妹这是怎么了?」淑妃掩着嘴,眼中的笑意却掩盖不住,「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了?」「臣妾不敢。」宁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不知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但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了挑拨她和沈御之间的关系。她抬起头,迎上沈御冰冷的目光,心中一阵绞痛。曾经,那是她最眷恋的温度,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将她凌迟。「皇上,」宁瑶的声音微微颤抖,「臣妾是被冤枉的,这封信……」「冤枉?」沈御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信纸扔到她面前,「宁将军的笔迹,你敢说你认不出来吗?」宁瑶低头看着地上的信纸,上面是宁将军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像是刻在她的心上。「这……」宁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无法解释,这封信的内容与她的记忆完全不符,但却又真真切切是宁将军的笔迹。难道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怎么?无话可说了?」沈御步步紧逼,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宁瑶,朕自以为对你足够了解,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不是的,皇上,你听臣妾解释……」宁瑶想要抓住沈御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够了!」沈御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刺骨,「朕不想再听你狡辩!来人,将宁妃禁足凤仪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皇上!」宁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囚禁臣妾吗?」沈御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无情,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情谊。宁瑶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他,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凤仪宫的大门缓缓关上,将宁瑶囚禁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中。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