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遇叶将流年带出宿舍楼,就要提人到州府院关起来,其舒院长带着书院另外两位大家,匆匆前来。他们在门口拦着。 其舒院长对万遇叶说,你不能这样将一个无辜的学生从书院带走关押。 无辜?万遇叶仰着头笑了起来,那些来路不明的财物可是从他房间搜出来,你们不就是怕坏了书院的名声,如果书院出了一个犯人,那可是轰动全城的大消息,万遇叶不屑地瞥了一眼对面三位。 其舒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耐着性子,提到了州长大人万纵,你叔父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其舒使出了杀手锏。 万遇叶是万纵一手提拔上来,因着亲戚这关系,万遇叶常遇到别人在背后说自己风凉话,没想到德高望重的其舒院长,竟然豁出去脸面,他有些犹豫起来。 他不敢触怒叔父,叔父对待自己十分严厉,其舒这么一提,他也才想起叔父与其舒私交甚密,光靠着来路不明的财物,还不足以定罪。 于是,他谨慎地想了又想,万遇叶哼了一声,表示不甘不愿,叫人放开了流年,然后带着一众州府兵离开了书院,走的时候,他回头对其舒说,你可得看好此人,要是人跑了,到时候,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就撤兵回去了,领走前还安排了一小支队兵,隐蔽守在书院各个门口。 其舒走到流年面前,他严肃的问道,你可知那包裹的来由? 流年疑惑道,什么包裹?他一整天都在后院小亭子里面看书,还没来得及回宿舍。 围远老先生拄着拐杖也走上前,他绕着流年一圈然后说,这小子不会是杀人犯,老朽看过那么多人,还是有识人之明。 杀人者,因如万遇叶一般带有杀气,他通体只有书卷气,围远老先生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万遇叶他们找不到其他线索,必定会将这孩子推出去当替罪羊。北州州长的独子死了,总得有个说法,吕雅先生温柔地说道。 其舒皱了皱眉,他还在思量,片刻后,他对流年说,这段时间,你就别离开宿舍了,说完,他背着手,率先走出了此院,其他两位紧跟着也走了。 第二日,书院里有关流年是杀人者的传闻,已经愈演愈烈,还有人说,亲眼看见流年将人推进湖里,石柏也得知了此事。 他去打听了一圈,得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荒谬,大体的信息,还是掌握了,死者是李顺天,这让他感到大事不妙。 流年一旦背上这嫌疑,不死也得脱成皮,他直接去找了其高垣询问,如果,不是因为事关重大,他是不愿意去找其高垣帮忙。 其高垣躺在明悟堂那张铺了鹿皮的躺椅上,眼皮耷拉着看似小憩,手指却还在敲击着扶手,石柏从前堂来到他身边。 他感觉到来人的气息,便睁开眼说,我就知道是你,你身上总是会有薄荷的味道,那衣服是不是没洗干净呀,他笑着。 石柏也顾不上接话,他上前一步坐在了其高垣的身旁,直言,流年,他是我徒弟,他能否从此事脱身? 流年,他是你徒弟?其高垣质疑,真没想到,他接着说,我父亲也为此头疼,已经好几天没搭理我,不过,今早,听他说,因有物证,事情很棘手。 物证?石柏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其高垣狡黠一笑,本来我也不知道,他以为有事能瞒得住我,昨晚,在书房外面,我可是听着一清二楚。 那个州府兵首领万遇叶要拿人,被我父亲他们拦住了,说是装有可疑的巨大财物包裹,在流年所住的房间被找到。 他们商量着,要去找州长大人,再派个副官过来侦查,别让那个武夫做了主,就拉着书院的学生当替罪羊,看这时辰,他们已经在州长大人的院子里喝茶了。 那就好,石柏回复道,其高垣瞥了一眼那淡漠的脸,眉头稍微舒展开了。 与此同时,在州长大人府邸,其舒和围远坐在客座,州长万纵坐在上座,他们正在商量着此事,有家仆前来通报说北州李傲子女李嫣求见。 快快,领人来此,万纵心中盘算着,这事情来龙去脉,就由书院的人来说了,也不用自己白费口舌。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由家仆引领进入大家的视线,她一头如瀑布的黑发,披着已过腰部,头上绑着一条拇指宽的白色布条,蛾眉螓首,美目盼兮,我见犹怜。 就连见过不少美人的万纵,一时间也挪不开眼,李嫣从容大方地向面前的人行礼,然后她也不拐弯抹角,她说,这次自己来,是要给亡者一个交代,告生者一个真相。 她说,弟弟从小精通水性,不可能溺水而亡,事情现在有何进展?李嫣虽然看着柔弱,但此番据理力争,一看就不是,轻易能被糊弄过去的深闺女子。 州长万纵朝其舒使了个眼色,其舒只得站起来,他说,目前锁定了我院一个学生,为嫌疑人,但是,顺天同学才到书院一日,他们平素并无交集。 况且顺天因被绑架一事逃至书院,还没来得及立案调查,他就因落水去世,老朽觉得如此草率将我院学生定为嫌疑人,有失公允。 李嫣仔细听着,她默默地记下关键提问,如此,为何锁定那个学生为嫌疑人? 因为在他房间里搜到了大量财物,那些财物疑似属于顺天同学,万纵咳了咳,试图证明他们州府兵,并不是无故冤枉人。 我可否能看看那些财物?李嫣看似是请求,实则是提出要求,凭着她的身份,万纵,也不好驳回其诉求。 于是,他派人去将那个证物取了上来,当包裹打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