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从未去过离家很远的地方,接触的同龄人比较少,也就跟二马哥他们有些交道,但是他们的见识也有限。 直到离家去书院,他才知道书院离这边是很长的距离,临行前,赶车的二马哥,兴高采烈说道,沾着流年的光,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了。 他研究起来手中的地图,还是昨儿新买,流年背上的伤还疼着,不能躺着,于是就和坐到二马哥边上,两人一起看起来。 地图上的版块很大,自己所在的地点(落花镇)是所属西州的边缘小镇,目前,要去的书院坐落在地图中央地段。 二马哥兴致勃勃继续讲着昨天打听到的事情,我们这个地方所属西州新区,属于西州管控,你看地图上标注出来一共五大州,除了西州,还有南州,北州,中州,东州。 听说书院在中州,。中州经济最为繁荣,那儿的姑娘都长得格外好看。 二马哥,你去过其他州吗?以前,我都没听人讲过这些,只知道有落花镇,梨花村,再远的地方,也没去过,并不是他不愿意去。 而是,流家家规很严,晚上必须在天黑之前就回,否则就要受罚。流年想到这里,有些不甘。 其实,我也没去过其他州,二马哥摸着脑门憨笑道。都是听说,我就想着攒些钱娶个媳妇,这花钱去外地的事儿,我是从没想过。 二马哥老实地吐露自己真实的想法。流年听到这些,心里倒也没瞧不起,直接说道:那我还是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知道怎么搭话,二马哥只好嘿嘿嘿傻笑起来,他觉得流年正值青春年华,这样想也正常。 二马哥挥起了马鞭,在马车上的两人正式踏上了去书院的路上,路上扬起了一路尘土,陈倪和流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她们关切着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流月小声抱怨道:父亲也不让我们送行,流年伤也没好,就赶着他上路。 别说了,让你父亲知道了,我也护不住你,还想去祠堂罚跪吗?陈倪严肃道,有些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那就接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说完,就拉着流月消失在这厚重的铁门之后。 舟车劳顿,加上背上有伤,流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二马哥有些心疼看着,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停下休息了。 他扶着流年下来走走,已经驶出落花镇,来到了一处郊外,昨夜的雨一阵一阵地下着,地上还未干透,空气带着些许潮土的味道。 二马哥从马车中拿出些干粮和水,递给流年,流年一手拿着个馒头,一手拿着水壶。 吃了些,身体也好受了些。他往远处看去,远山连绵不绝,天空一片灰蓝,整个人也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修整片刻,两人坐上马车,继续赶路,二马哥提醒道:老爷说了得赶在十五之前到,十六号报到呢,如今虽然初一,但是打听到中州最少也需要十五天,还得不间断赶路。 你放心,我没事,都是些皮肉伤,没几天就好了,二马哥,你就专心赶路。若是迟了,你也会被牵连,到时候就麻烦了,流年宽慰道。 二马哥摇了摇头,面上显露不忍,还是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加快了行程。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所属西州的新码镇,西州有众多的镇,每个镇长,拥有辖管所属镇的全部权力。 人口流通不需要任何手续,镇长们也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人口流入,只要能安定下来,或多或少都有各种补贴。 但是各州人骨子里是安土重迁,于是,这就让镇长们绞尽脑汁也收效甚微。 新码镇,一个有着五十万人口的人口大镇,人口数量是远胜于其他小镇,流年从马车下来,第一感受,就是拥挤,街道上人挤人,商业格外繁荣。 期间也经过了很多镇,流年发现,越往东走,人口的密度越来越大,落花镇越发不起眼,变得渺小起来。 没找多久,他们就寻到一处合适的落脚处,石门客栈,流年觉得这个客栈的名字看起来有些眼熟,便进去看一下,没想到,价格也很实惠,于是就定下了一间客房。 客栈总共三层,布置简单大方,流年的房间是在二楼的走手边第一间,他先上去,二马哥还得将马车安顿好,才能上来。 房间里整齐并排摆了两张床,然后入眼就是清一色的白,白墙,白漆床,白漆家具,屋内唯一不同的就是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 匆匆收拾后,因赶路而疲惫不堪的流年就拥入床温软的怀抱,悄然间就入了梦,在这个梦里,流年拼命的向前跑去,后面有一个怪兽在追赶着,他很害怕,只能不停地奔跑。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流年的眼皮上,他就醒了,睁开眼,正对着床上的床帘,他侧过身,向右转动,隔壁的床上也没见人影。 二马哥起得真早,流年内心感叹了一下,就起身穿戴整齐,客栈的旁边隔间有洗漱台,流年直奔那边,先撒了一泡隔夜尿,然后就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就拿起挂在上面的棉毛巾,顺便给脸部也来个清洁。 至于漱口就不必了,糙汉子,等会下楼喝点茶,权当漱口。 流年收拾好,就下楼了寻二马哥,来到楼下大堂,这会儿已经几乎坐满了人,每张桌子上间或有人在品茶谈笑与或大快朵颐。 环顾了四周,也没见到二马哥,流年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他就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流年刚坐下,一个女孩也紧跟着坐在这边。 你没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东西?这是我的位置,女孩不依不饶道。 流年忙起身道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