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本来跟林子庚有一肚子话要说,此刻都憋了回去。
“行,没问题!”我点头答应着。
“四眼儿,你的前途都毁了,若是你出来的时候,天合还在,就来天合吧。”
“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到你。”
林子庚微微一笑:
“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前途毁了我倒没啥可惜的,就是我未婚妻估计我们就散了。”
“行了,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不关任何人的事,你每年来看我两次就行了。”
和林子庚聊了几句,时间到了,他也被监狱执法的带回,而我离开监狱,上了奥迪车后排,重重的叹了口气。
铁牛转头看着我:
“天哥,去哪?”
“去津市河西区!”
两个小时后,我跟铁牛抵达了槐树林,在一棵两个成人环抱粗的树下,看到了没有墓碑的坟包。
“天哥,周子鑫就埋在这了。”铁牛提醒着。
我点点头,打开奥迪后备箱,拿出蜡烛,燃香,鲜花和茅台,摆放在地上。
接着,我看着铁牛说着:
“铁牛,我想一个人待会!”
“行,我把车开出去,在林子外面等你!”
铁牛说完,上车开走,偌大的林子里,就剩下我跟那座无名的坟墓。
我将两个红蜡烛插在松软的土地上,又将茅台倒上三杯,鲜花盖在了坟头,点燃了三柱清香。
我拿起酒瓶喝了口白酒,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坟墓眼泪滑落的说着:
“周哥,你说我是错了么?”
“他妈的,自从来了门头沟,整个门头沟都是敌人,就认识了你和四眼儿两个朋友。”
“现在可倒好,一个进去了,另一个也进去了”
我擦着眼泪继续道:
“潘杰说我做的没错,但我心里也苦啊周哥,你说咱们要是没认识过,你和四眼儿是不是又另一种生活?”
“人这一辈子,图啥呢?”
“在东北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动脑子的事有李浩和潘杰,不服就干,可死了多少兄弟?”
“我怕了啊,我真的怕了”
“我再不改变,我真怕连累了所有兄弟,我不敢赌,现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我是不是也没错?周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蜡烛和香给你点上,没给烧纸钱你别挑理,我怕把树林子点着了。”
“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你,也会去看四眼儿,对他来说,他也真把你当朋友,你没坏过他!”
“可社会就是人吃人啊,你以为当老大很风光啊?走错一步,天合就没了。”
“我倒是挺羡慕你的生活,很想当个执法员,混一辈子安安稳稳地!”
我又灌了口白酒,接着用酒瓶浇灭了两根红色的蜡烛。
我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泥土笑着:
“我走了,周哥!算我欠你和四眼儿的!”
“一杯老酒敬红烛,从此踏上枭雄路!”
我转过身子,背对着坟墓,一步一步的离开槐树林,两个朋友,因为我,都没落得好下场
回到车上,我接到了白山的电话。
“夏天啊,事我给你办完了,你啥时候有空,回一趟春城,拿好你户口本,换个身份证。”
“新的身份,将你过去的污点都洗干净了,接下来能走到哪,就看你自己了。”
“哦对了,学历和档案也都给你弄好了,一本院校,年后二月份,有次在招警考试,你必须去参加。”
“只要你去了,认真答题,写满卷子,其他的你都不用管,我给你安排正编!”
“呵呵,那就多谢白少费心了。”我冷笑着。
“谢倒是不用,该做的我都帮你做好,了,别忘了你的任务,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年后我继续清理门头沟,离过年没多长时间了,我也该歇歇了。”
我说完,挂断了电话,冲着铁牛说着:
“走吧,回天合。”
“对了铁牛,过两天你和梁子去廊市追款,一定要小心点,带上家伙,也多带点人手。”
“你干死了那个什么导哥,防止刀疤虎对你下手,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
铁牛开着车自信道:
“放心吧!”
另一边,彭家。
贺瞎子和彭权在客厅对坐。
彭权一脸戏谑:
“今天什么风把贺老大吹来了。”
贺瞎子笑着:
“呵呵,彭少您就别挖苦我了,这眼看年关将近,就算没事,我也得上门拜访。”
“你贺老大可是真会说,行了,别油腔滑调了,有啥事直接说吧,待会我还要去开会。”
贺瞎子叹了口气:
“彭少,我那批货的事,想必你也有耳闻,咱们有理说理,夏天扣了我的货,这事做的是不是不地道?”
“我也不挑理了彭少,我也认倒霉,不管这批货在你手上,还是在夏天手上,我都认了。”
“若是在您手上,您开个条件,若是在夏天手上,还请您中间搭个桥,替他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