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赢简单炒了两个菜,麻婆豆腐和香辣牛肉,以及一道莲藕排骨汤。
通通摆上桌后,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串葡萄洗干净,一颗颗摘下来堆在盘子里,端到桌上。
卧室的门紧闭,夏长赢压下门把手轻轻推开,窗帘半拉,里面光线不甚明亮,陆槐序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夏长赢踩上柔软的地毯来到床边,伸手拍了拍陆槐序搭在被面的手臂,“陆槐序,起来吃饭了。”
可能声音压得太低,陆槐序只往里侧翻了下身,没有醒过来。
夏长赢只好提高音量,推他的肩膀,“陆槐序。”
“陆槐序,起床吃饭。”
喊了两声陆槐序才幽幽转醒,嗓子嘟囔,“干嘛呀。”
夏长赢站直身体,垂眸看着他,“吃饭了。”
“唉,我不想动。”陆槐序在被窝里扭来扭去,被子乱成一团缠在身上,就是不想起来,但肚子又饿了,很烦躁。
看他发了会儿神经,夏长赢带着笑意催他,“起来吧,再耽搁菜冷了。”
陆槐序一鼓作气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走,吃饭。”
上午的工作被挪到下午,夏长赢只能把午休时间利用起来,吃过饭,洗了碗,他对瘫在懒人沙发上玩手机的陆槐序说了声便要走了。
陆槐序塞一颗葡萄进嘴里,从手机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客气地说:“慢走,祝你工作顺利。”
夏长赢失笑,一边穿鞋子一边说:“借你吉言。”
他推门而出,“我走了。”
陆槐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随后听到院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陷入沉寂。
网上关于佳缘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当“佳缘负责人跳楼自杀 ”这一词条空降热搜后,把整个事件推向了高潮。
“便宜她了。”陆槐序这样评价俞建安的死。
“牵扯的人太多了,肯定有人给她施压,死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只要俞建安一死,所有的事都可以推到她身上。
贺自南告诉陆槐序,“所有的群在第一时间解散,微信注销,这部手机多半被销毁了,现在人一死,警察能查到的更有限。”
陆槐序思索道:“只要查,总能查到有用的线索,就看他们如何平息众怒。”
贺自南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管了?”
陆槐序:“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没必要和那些人做对,不然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贺自南明白陆槐序的意思,颇有些遗憾,“那我把资料都删了?”
“删呗。”
“真是,费老大功夫就只解决了一个俞建安,你甘心吗?”
“我们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捣毁这个黑心组织,她身后的关系网是意外收获,没必要在这个上面较真。”
陆槐序说:“你别忘了,我还要在银杏市生活,捅出去了被查出来会很麻烦。”
贺自南听劝,不会因为自己的黑客技术好而托大,删掉了从俞建安手机保存的信息。
“至于秦腾岳……”陆槐序摩挲着下巴,望向洒满阳光的窗台,“他的手机里肯定更精彩,我们先留着,看他接下来会不会找我,若是识趣的话就算了。”
“若是不识趣呢?”
“不识趣,那就让他臭名远扬,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通过电子过滤传播,贺自南还是听出了一股阴冷之意,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咦,你好变态。”
陆槐序冷哼,“这种败类,死不足惜。”
贺自南快速翻了一下电脑,“这个秦腾岳,居然有上面领导的联系方式,特别和卓宗恺很熟,经常在微信上聊几句。”
“卓宗恺是谁?”
“你忘了?”贺自南提醒,“你去幽兰阁,我给你注册会员,推荐人写的就是他。”
陆槐序立刻想起来,“市(间隔,请删掉)秘书长。”
贺自南:“对,就是他,职位很大啊,不晓得他在没在佳缘的群里。”
陆槐序不甚在意,“不重要,秦腾岳能在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手里拿下和我的相亲机会,没有背景是不可能的。”
“佳缘的事闹得这么大,俞建安又死了,他现在自顾不暇,且观望着吧,看他以后的动作。”
贺自南双手合十,“希望他有自知之明,别来找你的麻烦。”
也不知是不是贺自南的祈祷起了作用,秦腾岳从佳缘事件中全身而退之后,再也没找过陆槐序。
陆槐序忍不住感叹:秦腾岳不愧是集团董事长,命根子没了还懂得趋利避害,明哲保身,品德不咋样,做生意倒是很有一套,有远见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贺自南听从陆槐序的安排把秦腾岳手机里的信息全拷贝进了电脑,以防万一。
而秦腾岳的手机今日一早就被陆槐序拆成零件丢进了垃圾桶。
这边两人在家里悠闲地打电话,那边夏长赢一个人骑着电动车走街串巷上门给客户安装系统,大下午的太阳,把他晒得满脑袋的汗。
终于赶在下班前回了单位。
打完卡下来,夏长赢碰见了佟莉的同事,他跟对方并不熟,点了下头当打招呼,谁知对方居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