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纯属调侃,陆槐序笑笑没说话,夏长赢看他喝茶,咂吧两下嘴,“唉,我坐半天了,也不说给我倒杯水。”
陆槐序看向饮水机,“又不是第一次来,想喝什么抽屉里有,自己去泡。”
夏长赢起身过去,拿了一直以来用的太阳马克杯,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各种茶叶,用分装袋装好,分门别类标着名字。
再拉开旁边的抽屉,也是如此。
他没有喝茶的习惯,也不太清楚哪种茶好喝,拿了袋靠近手边的竹叶青倒进杯子,接上开水,然后回到陆槐序身边。
陆槐序伸长脖子看了眼他的杯子里,揶揄道:“可以啊,挑贵的喝。”
夏长赢哼哼,“不行啊?”
陆槐序无所谓挑挑眉,“随便你喝,天天来喝都行。”
“这还差不多。”看着升起的袅袅热气,夏长赢酝酿了一下,问:“上次听你说,你和贺自南认识四年了,那就是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你们是同学?”
陆槐序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夏长赢,眼里带着笑意,却不回答。
夏长赢晃了晃身体,“你笑什么?”
陆槐序唇角笑意渐浓,“夏长赢,你很奇怪。”
夏长赢浑然不觉,“没有吧,就是好奇而已。”
陆槐序抿唇,点点头就当信了他的话,沉吟数秒,缓缓开口道:“那会儿年纪小,眼里容不得沙子,别人惹我,我定要百倍讨回来,认识贺自南的契机就和那晚在服务区你阻止我打架一样。”
“有人觉得我太帅挡了他的道,扬言要教训我,我无亲无故肯定不能让他欺负,单挑我可不怕,一不小心把人打得半死,贺自南当时闲逛正好遇见,及时把我拉开让我没当成鲨人犯,”
“他当时已经上班好几年了,一有空就跑来学校找我,说要当我哥,非要赖着我,没办法,他要赖就只有让他赖了。”
陆槐序说完才发现夏长赢皱着张脸,看自己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长,“你怎么这个表情?”
夏长赢皱眉,“你说的剧情发展,听起来好耳熟。”
“耳熟就对了,你不就是这么死皮赖脸要和我做朋友,要当我哥嘛。”
“……”
夏长赢端起杯子喝了口竹叶青茶,滚烫的热水在口腔里流动,顺着喉咙滑进胃部,热意上涌,熏得面庞发烫。
陆槐序慢悠悠问道:“还有要问的吗?”
夏长赢捏着杯子把手,指腹摩挲,静默片刻,“贺自南在银杏市吗?”
“没有。”
没有就好。
夏长赢继续喝水,没再开口。
陆槐序等了半晌见他光喝水不说话,伸脚轻轻踹他一下,“还喝呢,你不去上班?”
夏长赢探手握住他的脚腕放到一边,“今天事少,下午去也可以。”
陆槐序动了动脚趾,身体往后靠着沙发,悠闲极了。
“偏远山区总会有多余的女孩,而更远的农村单身汉正需要这样的女孩子传宗接代,佳缘作为中间人,一手促成买卖。一次次成功,换来无尽财富,野心逐渐膨胀,他们竟然把手伸向了来城里打工的单身女子,借着相亲的名义把她们拐卖到外地,绵延数千里的高山森林,叫天天不应,想跑都跑不了,她们的未来就这样湮灭在无尽的绝望之中。”
自古以来,这种事屡见不鲜,夏长赢不是三岁小孩,听完陆槐序的话并不觉得惊讶。
他最在意的是,“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网上只爆料了佳缘买妇女,以讹传讹的营销号颇多,但都没有陆槐序说的这么详细。
陆槐序幽幽道:“当然是贺自南查到的。”
哦,这样啊。
夏长赢揉了揉额角,说出猜测,“那最初爆料的人是你们?”
“是贺自南发给营销号的。”陆槐序毫不隐瞒,坦白道:“不过是我出的主意,他一向听我的话,我怎么说他怎么做,是个忠诚度百分百的搭档。”
夏长赢暗自撇嘴,“你是想把这事闹大,借用舆论的压力让佳缘背后的保护伞失去作用。你就不害怕被人查出来,引火上身。”
陆槐序的脑袋搭在沙发上,看向夏长赢的眼神很温和,“不会,我只是一个在他们公司登记过资料的会员,所有的事我都没参与进去,甚至可以说是受害者,警察只会保护我。”
“我知道,是贺自南做的,你很相信他。”
怎么听起来酸酸的。
夏长赢自己没觉得,又端起杯子喝茶,这才发现水已经见底了,反应过来,自己喝得也太快了,有这么口渴吗!
放下茶杯,他愤愤道:“佳缘老板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绝对会遭报应。”
陆槐序深表同意,心说,最好判死刑。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夏长赢面前的茶杯空了满,满了空,终于忍不住想去厕所放个水。
陆槐序懒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只张嘴,“进去正对的那个门,别走错了。”
夏长赢也没有不好意思,倒是很新奇,他还是第一次进陆槐序的卧室。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左侧靠窗摆放的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配套的床品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