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府,一处集镇内。
这里突然涌入了大批装束杂乱的军士,他们浑身血污,衣甲残破,看起来狼狈不堪。
要不是他们打着义军的旗号,又配备了兵刃,别人还以为他们是一群逃难的难民呢。
他们半夜突然闯入这个集镇,打破了原本这个集镇的宁静。
集镇的店铺被他们砸开,里边的那些货物被他们洗掠一空,到处一片狼藉。
他们手持着兵刃,闯入百姓家里,开始抢财货,抢女人,鸡鸭猪狗都不放过,比山贼还要凶狠。
天亮的时候,这些军士在集镇内架设了大锅,杀猪宰羊烧火做饭。
集镇内到处都是配备着兵刃的军士,一名名被糟蹋的女人浑身衣衫不整地躺在路边,生死不明。
整个集镇充斥着这些军士的狂笑和百姓的哀嚎求饶声,集镇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浩劫。
集镇的一个大院内,义军大都督江永阳坐在八仙桌前,正在和麾下的将领林子涛、池温书在大口朵颐着。
江永阳的手里抓着一个鸡腿,不顾形象,吃得满手都是油渍。
当日复州军在宁阳府境内爆发了严重内讧的时候,江永阳就意识到,复州军这一棵大树不可靠了。
所以他带着人趁乱跑了。
只是他们在跑的时候,遭遇到了左骑军曹顺所部的围堵,麾下的兵马折损很多。
好在他们跑的时候是天黑,这给他们的逃跑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在经过了一番血战后,江永阳最终带出来了两千多兵马。
他没有敢在宁阳府境内停留,这一路逃进了云霄府境内。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城镇都不敢进去,宛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到了极点。
好在如今已经是摆脱了左骑军,他们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地休整一番了。
吃饱喝足后,江永阳将骨头扔在了桌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他娘的,这些天光顾着行军了,啃的都是冷冰冰的干粮,现在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江永阳想到自己这一路的奔逃,还心有余悸。
“他娘的,这一次搞得太狼狈了。”林子涛边吃边骂道:“老子在这里发誓,有朝一日,非得将张大郎的脑袋剁下来当夜壶不可!”
他们之所以狼狈逃命,那都是因为败在了左骑军的手里。
他们现在对左骑军和张云川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我看你别发誓了。”
“你不去找张大郎,人家也会找你。”
池温书在一旁没好气地说:“咱们现在应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这复州军都被打没了,咱们如今也仅剩下了两千号人。”
“这左骑军腾出手来后,肯定还会收拾咱们。”
听到池温书的话后,江永阳的心里也很烦躁。
他们依靠的大树倒下了,他们如今无依无靠,成为了一支孤军。
不仅仅只剩下两千号人,而且没有补给,没有立足之地。
现在别说张大郎亲自过来了,就算是他派出一员麾下的将领带兵来清剿,那自己等人都不是对手。
“你也别说丧气话。”
江永阳对池温书说:“我们的确是打不过张大郎,可张大郎现在估计也没功夫收拾我们。”
“他刚击败了复州军,那么大的地盘需要他去占领和消化。”
“我们这么点人马,估计已经不入他的眼了。”
“只要咱们不去主动招惹他,也一时半会也不会派人来打我们。”
江永阳说:“再说了,这云霄府现在可是东南节度府管着的,可不是他张大郎的地盘。”
“他张大郎要是派人贸然进入云霄府,等于是和东南节度府撕破脸了。”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快翻脸。”
“他如今刚打了一仗,估计还得休整一番,再回头和东南节度府角力......”
“只要我们在云霄府站住脚,那我们在这里招兵买马,以后大有可为!”
江永阳虽然运气不好,能力也不强。
可在这个士气低落,人心涣散的时候,他蛊惑人心还是有一套的。
池温书和林子涛这两位听了他的话后,也微微点头,心里没有那么慌乱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我们在这里先休整几日,然后去占领一个县城,先找个落脚的地儿。”
“那好吧!”
“林将军,你稍后去将人数清点一下,重新的对咱们的人进行编队。”
“这集镇内的男人也都编入我们的队伍,我们现在兵力太少了。”
“行!”
当江永阳他们吃饱喝足,正在为他们这一支队伍的生存而交谈的时候,一支左骑军出现在了镇子外边。
这一支左骑军清一色的都是骑兵部队,约有一千五百余人的规模。
他们正在一片树林的边缘休整。
他们领头的是左骑军骁骑营校尉黄浩和副尉马大力。
他们两人一边自己啃着干粮,一边在给战马喂食草料。
没有过多久,一名骁骑营的斥候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