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骑军俘虏营内,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披坚执锐的左骑军站岗和巡逻的军士。
俘虏李振北躺在一张简易的床榻上,一名年轻的左骑军女救护兵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你这伤口没有及时的清洗,这都肉都腐烂了。”
女救护兵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擦拭着那暗黑色散发着一股子臭味的伤口。
“嘶!”
女救护兵的手触碰到了伤口边缘,李振北疼得龇牙咧嘴。
“对不住,我小心一些。”
女救护兵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李振北道了歉。
“不过你这伤口都化脓了,要是再不治的话,怕是这条腿都保不住。”
李振北听到这话后,当即急了。
他要是这一条腿没了的话,纵使是回到家乡,那也是一个废人了。
那独腿别说下地干活儿了,这生活都成问题。
李振北忙恳请说:“女大夫,我李振北求求您了,我不怕疼,你尽管治吧。”
“我虽然现在没有银子,但是以后我挣了银子,我一定汤药费。”
“您的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我,我......”
女救护兵看着急眼的李振北,俏皮地调侃说:“怎么,你还要以身相许啊?”
李振北怔住了。
他看着面容姣好的女救护兵,顿时面色有些羞红。
女救护兵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泼辣大胆了些。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左右,看到没有人发觉,她这才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只是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她抬起头,望着李振北面色一片通红,她噗嗤地笑了:“我和你开玩笑呢。”
“一个大老爷们,咋还脸红了呢。”
李振北感觉自己面颊滚烫,他忙将眼睛挪开,心里砰砰直跳。
他从出生到现在,和年轻女人接触的很少。
左骑军的女救护兵与别处的女子不同,不仅仅温柔善解人意,而且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
这让李振北这位年轻的大老爷们有些春心萌动了,对女救护兵生出了无限好感。
可是想到自己如今身为俘虏,生死前途未卜,又受伤,不知道能否保住一条腿。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卑,打消了心里的那些想法。
“你也别那么愁眉苦脸的,你这伤虽然有些严重,可还有得治。”
女救护兵看李振北情绪不佳,忙安抚他。
“况且我家大将军已经吩咐了,你们既然已经放下兵刃,那就不是敌人了。”
“你们与我们受伤的将士将一视同仁,我们会尽可能地救治你们的,而且不收你们的银子。”
“...一视同仁,不收银子?”
李振北面露惊讶色,满脸的不可置信。
女救护兵骄傲地仰起头说:“那可不。”
“我家大将军人可好了。”
“他说了,都是我大周的人,何必打来打去呢。”
“你们呐,那也都是庄稼汉出身,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打仗,那也是身不由己。”
“如今仗打完了,有什么恩怨那也一笔勾销了,所以呐,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
“等你的治伤,等你的伤养好后,你到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先前李振北对镇南大将军张云川是抱有很大的敌意的。
要不是和他麾下的左骑军打仗的话,自己也不会受伤,自己的同乡也不会死那么多。
可现在听了女救护兵的一番话后,他对这位镇南大将军的印象有了几分改观。
可是想到不少同乡好友死在了左骑军的手里,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疙瘩解不开。
女救护兵一边和李振北聊着天,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将他的伤口清洗干净了。
傍晚的时候,一名左骑军的军医亲自操刀,将李振北那坏死的肉给切割,而后又上了药。
虽然剧烈的疼痛一度让李振北疼得昏死过去。
可是李振北想要保住自己的这一条腿,加之女救护兵在一旁安抚鼓励,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撑过来了。
“现在的坏肉都割掉了,你想要保住腿的话,这几日好好地躺着,不要乱动。”
“到时候有人给你换药的。”
左骑军军医临走前,细细地对李振北交代了一番。
“多谢大夫,我给你磕头了......”
李振北说着就要挣扎着起来道谢,可是被女救护兵摁住了。
女救护兵没好气地说:“军医大人刚说要你好好躺着,你这怎么不听话呢。”
“对,好好躺着。”
军医对李振北说:“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咱们大将军吧。”
“说实话,我们自家的将士受伤那么多都忙不过来呢,可大将军还是抽调了我们过来给你们治伤,我心里是不情愿的。”
“要不是军令的话,我才不愿意过来呢。”
军医有些埋怨地道:“你说你们也真是的,在复州好好待着种地不好吗,非要跑过来打仗,这死伤那么多,造孽啊。”
军医的一番话,让李振北的心里也有些愧疚,没有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