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不是——”
“太后娘娘驾到——”
人群疏散退至两侧,纷纷向太后行礼。
“何事如此喧哗!方才有人来报,这里出了淫乱之事!哀家倒要瞧瞧是何人如此大胆!”
有人来报,周露儿与一侍女光天化日,二女一男,于偏殿发生淫乱之事。
虽是计划的偏殿并非此处,不过无碍。
想来是谋划已成。
虽不知那侍女从何而来,但是只要周露儿得手便是了。
太后眼中盛满快意,心知接下来便是挑明周露儿的身份,赐予秦越川,一切皆是水到渠成。
“周家姑娘何在?”
太后沉声敛气,问出此话时颇具威势。
不知何人答了一句:“在里面,太后娘娘。”
而人群外侧不动声色瞧热闹的秦越川与徐弦月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
想来太后以为,内里之人是秦越川与周露儿,前来捉奸的。
呜呜哭泣的周露儿已穿戴整齐,被人搀扶着带了出来。
甫一见到太后直接瘫跪在地:“太后娘娘……”
却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在此时说,计划落败,未曾得手,容王也不知所去。如今,还凭白失了清白之身。
呜呜咽咽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太后会错了意,故作无奈叹息道:“既然事已至此,哀家也会为你做主的,便将你赐予他,做个侧妃吧。”
她的心里得意:秦越川,你不是不愿娶吗?体面的法子你不肯受,如今非要哀家用这手段来将这丑事显于人前,如今我看你还有何理由拒绝。
今日方才一本正经求娶王妃,如今便与旁的女子裹挟一处,当真令人不耻!
“侧妃?”
众人纷纷议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半刻无法理解太后所言何意。
秦越川于人群之中睨着太后,阴森冷漠地瞧着内里光景,倒是有点期待,若是太后知晓内里之人并非是他会是何等表情。
他与徐弦月站于人群最后,众人并未察觉有何异常。
“你好歹也是官眷之后,如此也不算辱没了你。
我你与音儿长久伴在我的身侧,是何脾性我自是了解,今日之事,怕是有内情。”
“不错,太后娘娘,此事确实为奸人设计,而且此人已被揪出——”出声的是徐明曦。
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一人,捂着面颊,局促不安的站在徐明曦手指所点之处。
太后只在乎自己的计划,只要结果满意,额外变故无心深究。毕竟后宅心机错综复杂,数不胜数,若是有人有意无意掺和一脚,撞了进来,那便是自己的命不好。
太后身旁的随侍姑姑瞧了一眼:“瞧着穿着只是一介侍女,又不是什么了不得人。
只是今日到底是太后寿辰,见血到底是不吉利,太后您瞧?”
“仗三十,生死听天命,轰出去。”太后无心理会,只草草做了处决,便打算了事。
“太后,臣女瞧着,这人不太像是普通侍女。方才臣女发现,此人浓妆艳抹之下另有一副面孔,而且似曾相识。”
“不错不错,虽只露出了半张脸,确实好像在哪见过。”人群之中不少人应声附和。
“还不抬起头来!”随侍姑姑厉喝一声,见那侍女不为所动依旧捂着脸,后退抵触,自行上前,霸道钳住她的手腕,反扣身后,掏出怀中帕子,胡乱蛮横的擦去了那侍女脸上的妆容。
竟是还有似皮屑一般的碎片,一块一块脱落下来,众人瞧着不由反胃,俱是鄙夷嫌弃之色。
“是你,你是,徐家那个小姐?”
随侍姑姑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面向太后:“太后娘娘,是上回秋赏宴那个徐大小姐,徐二小姐的庶姐。”
徐明曦故作惊讶:“姐姐,怎么,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装扮成这样!你为什么要害我!”
身份被挑破,徐白榆眼眶通红,挣扎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
“太后面前,容不得你狡辩,况且你这张脸,着实在众人面前印象深的很,你也否认不得!”
“此女三番两次陷害妹妹,上次偷她琴曲,如今又是毁人名节,真是好狠的心。徐二小姐真是可怜。”
“太后不是说无有传令不得这个徐大小姐入宫吗,怎么如今?”
“你瞧这妆扮,怕不是特意为混进宫来准备的?”
“没错,今日真是自食恶果,幸好徐二小姐未曾中计,不然身子可就被那公子给凭白玷污了。”
“啧啧啧……”
太后无心听取他人议论,只是有人说的一句“险些被公子玷污”入了她的耳,心下疑惑,怎么回事?
如何变成了公子,不该是秦越川吗?
暂且也顾不得发落徐白榆疾言厉色问道:“何人与你苟且?”
问得是徐白榆,同时也是周露儿。
周露儿心知不妙,因着昏迷,此事具体细节她并不知晓,也不敢回应太后的询问。
她心知太后所问的真实含义是:内里之中是不是容王。
只是,这让她如何解释,她不敢承受太后知晓真相的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