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双眼蓦地睁大。
撑着他的身子,慌乱无措的起身,急忙后退几步。
脑海一片空白,她觉得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转过身去双手撑在桌面上,低垂着脑袋,闭着眼睛调整呼吸。
秦越川自床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调息片刻之后,看着徐弦月的纤细背影,慢条斯理地走下床榻。
扯下床榻一侧的帷幔,从桌上取了茶壶,壶口浸润帷幔布料的一角,轻柔地拉过她的手腕,一点一点帮徐弦月擦拭着掌心。
二人皆是默不作声。
徐弦月悄悄抬头瞄了他一眼,眼见得他又恢复了往常端正自持的模样,神志清醒,目色明朗,旖旎欲色荡然无存。
仿佛方才在榻上,意乱情迷,勾魂夺魄声声呼唤的人不是他一般。
徐弦月心里腹诽:这种事情,男人接受,恢复的这么快吗。为什么只有她一人还在难为情,真是好不公平。
徐弦月觉得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她小小声地打破僵局:“秦越川……你没事了吧。”
秦越川嘴角似笑非笑,低低应了一声:“嗯。”
没事了就好,徐弦月松了一口气。
刚刚恢复正常温度的脸颊,怎料,却被秦越川的下一句直接复燃:
“今日,辛苦月月了。”
徐弦月脑子懵懵的,下意识羞怯地接了一句:“不辛苦……”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徐弦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在说什么!什么不辛苦!
应该说……说辛苦好像也不对。
就不应该接话的!
秦越川虽是低着头,唇畔笑意更甚。
徐弦月无地自容,抽出手掌,转身走向门口,生硬的转着话题:“那个,青,青阳怎么还没来,他会不会迷路了。”
秦越川知她羞赧,不再逗她,顺着她的话接到:“不会,我在沿路就下了些许记号,他会寻来的。”
徐弦月点头,仍旧背身对她,正要开门,忽然听到一群嘈杂人语声。
徐弦月侧耳倾听,好像是从距离不远的殿宇传来的。
方才在榻上时,她也确实听见有细碎脚步声经过,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隐隐的,她还听到了青阳的声音:“王爷,王妃!”
徐弦月拉开房门,果然看见青阳自头顶横梁一跃而下。
他的怀里揣了一个包袱,是给秦越川寻的替换衣裳。
“青阳,周露儿怎么样了?这些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吗?”
徐弦月将衣服递给秦越川,自己问青阳道
青阳答:“是,也不全是。
我本是想着将那个周小姐随便寻一个醉酒之人塞给他。
搜寻行至半路,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入了一处偏殿,好像是有什么计划,说里面的男人已经准备好了,我就顺手将那个周小姐抛了进去,然后这才赶了过来。”
徐弦月点头,“如此也好。那你可知那是谁的计划,什么计划?”
“就在那处偏殿,距离不远,王妃若有兴趣可去瞧个热闹。”
秦越川已经换好衣服,从殿门走出。
“秦越川,我们去看看热闹。”
经过青阳的打岔,徐弦月将方才的事全然抛诸脑后,重新亲昵的扯着秦越川的手,拉着他直奔人群聚集之地。
秦越川想说最好别去,宫中腌臜手段他的见得多了,方才听青阳的只字片语,大概猜到了那边会是什么景象。
却见得徐弦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得顺应她,跟随前往。
罢了,一会拦着点她就是了。
她跟着人流挤在门口,想要看清里面是何景象。
水泄不通人群之内,徐弦月听到了好几道熟悉的声音。
两个女子的嘶吼惊叫声,伴有男人的斥骂,一道是周露儿的,另一道也很是耳熟。
好像,内里的局中之人,有几个她都认得。
“是你害我!!”
一个披头散发,脂粉厚重且侍女装扮的姑娘,拢着裙裳,跌跌撞撞自床榻上冲向冷漠站在门口的女子,便是徐明曦。
徐明曦冷笑一声,“你说我害你,这位姑娘,你可有证据,以何为凭据,莫要出口成脏。我看不惯你何需如此,一个命令即可仗杀了你。”
徐明曦心里清楚得很,面前这“侍女”到底是谁。不过既然她想演,那就奉陪到底,一会就揭下她这张“面皮”,让众人好好瞧瞧。
“是你,你说想要更衣,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这男人是来寻你,欲对你不轨,结果,你竟是将我推了出去,让我以身饲虎,换取你逃离的机会!是你害我至此的!
我只是一介小小婢女,如何抵抗的了他!”
“可笑,既是他来寻我,为何屋中有两个女人”
男人?和两个女人?
信息量太大,徐弦月不自觉由着那个侍女的话,同人群向内张望。
一只大掌遮住了她的视线,同时,头顶上方传来冷沉两字:“不许。”
徐弦月只得作罢,不看就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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