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桃下意识地跑进电梯往下走,我另外还在翻找宋警官的电话号码。
翻了半天,才发现我手机里记的是宋警官的办公室座机号,没有他的手机号,没办法,只能先打110。
我们按照第一判断往小炒馆跑,本来在那边维护秩序的宋警官向我走来:“律师,什么事那么急?”
真是太巧了,我连忙抓着警察叔叔的袖子说道:“小炒馆的老板娘说有人要杀她?”
“杀她?她在哪里?”宋警官团紧眉头说道。
“不知道,我们猜是在小炒馆里。”
“里面没人,刚才消防员已经进去搜查过了。”
这一说我们都愣了,杨桃再给老板娘打电话,那边已经不接了。
“他们是住在小炒馆里还是有别的住处?”宋警官又问。
这么一说我们也反应过来,找了个物业查到小炒馆老板娘和老板住的地方,正是36幢。
宋警官带头去敲小炒馆老板娘家的门,刚敲了两下,防盗门内就传来“咣咣”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嘶吼与女人的尖叫。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宋警官第一时间联系了消防员带着破拆工具把防盗门打开,只见屋子还是毛坯状态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角落里还有一张床垫,其余家具家电被扔得乱七八糟,衣服鞋子也扔了一地,我们几个人看着眼前的情况,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板娘双目通红,脸上有几道血痕,衣服也被撕扯得乱七八糟,而老板的情况更严重,他已经弓得像虾米一样躺在地上翻滚,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
而落在老板身边的,就是一把菜刀。
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老板娘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们几秒,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救命!快救命啊!”
宋警官让人赶紧叫救护车,自己则是跑到老板身侧,叫了他几声,老板显然已经失去意识了,嘴角的白沫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我看到窗户前有道黑影快速坠落,接着就听到重物撞击的声音,楼下的电瓶车呼啦啦地不停报警。
我们赶紧跑到窗户,打开往下看,楼下很黑,在电瓶车报警灯的照耀下,勉强能看到地上横躺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宋警官赶紧打电话从支队调救援。
没五分钟,刘队带着人冲过来了。
我和杨桃已经傻了,就站在道旁看来来去去的警察法医在不停忙碌。
这一晚上连续的恶性事件已经突破我的承受能力,看到法医抬着一个白色包袱从我眼前走过的时候,我生理性地想吐。
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想做刑辩律师了。
宋警官让我和杨桃先回去,我和杨桃相互搀扶着,腿脚发软地回到42幢,坐上电梯,杨桃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律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挫败地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别跟张梅说,她容易担心。”
杨桃的视线还无法对焦,我又劝解几句后就跟她道别离开了。
其实我心里也怕得要命,开车门的时候手还在发抖,点了几次解锁钮手指都滑过去了。
一辆警车在我车子前面停下,刘队探出脑袋:“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怎么开车?”
“没事。”我还在哆哆嗦嗦嘴硬。
“上车。”刘队不耐烦地让坐在后座的一名小刑警把我押进警车。我上车后,被夹在两个刑警中间,闻到车里那股“别致”的味道,瞬间回神了不少。
刘队根本没问我家住哪里就把我送到目的地,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我站在楼下,突然想到明天我没车去上班了,一大早还有
个庭……
第二天我是打车去法院的,结束后又坐地铁去杨桃她们住的小区。
杨桃跟何苗出来接我,我们走过那家小炒馆,已经烧得发黑,都能看到承重墙内的钢筋。
“今天小区群里都炸了,都在说昨晚的事,说是老板娘外面有人,被老板发现,夫妻正在吵架的时候,躲在窗外的奸夫撑不住掉下去了。”杨桃跟我分享着最新的情报。
何苗沉默地站在一旁,没说话。
“你觉得昨晚像是抓奸现场吗?”我疑惑地问杨桃,“我觉得更像家暴现场吧。”
“先奸,再家暴嘛。”杨桃嗯了一声,“都是大家瞎传的,没什么依据。律师,你怎么看?”
“既然都是瞎传的,听听就算了,不要以讹传讹。”不知怎么的,我脑中想起老板被切掉的三个手指头,又想到他扭成一个虾米,涕泗横流的模样,真的很难跟抓奸联系起来。
反而像另外一个可能,但我尽量还是不要在杨桃面前多说什么了,不然我也成了造谣者。
我去停车位拿车,却发现车子轮胎被锁起来了。
“谁锁的!”杨桃看到,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叫道。
“我们物业锁的。”一个
穿着黑西装的物业人员走过来,神态高傲地问我:“你的车?”
“不好意思,昨晚有些事没把车开走,我愿意支付停车费。”我拿出手机说道。
杨桃捶我胳膊:“付什么钱啊,这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