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摊开合同让何苗签字后把房门钥匙交给何苗,然后就走了。
全部过程很快,我陪着何苗回新租房子的时候,那个中介又冒了出来。
“姐,那家店老板老板娘都不是好人,让她留点心眼啊。”中介指着何苗跟我悄声说道。
我没想到中介没走,是为了要跟我们说这个,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以前是开在36幢那边的铺面,地段不好,托我们中介公司一个小姑娘给他们找的这边,那时候两个人都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就没按照公司规定签三方合同,直接介绍这边的房东跟他们夫妻接触,他们省了万把块钱的中介费。”
“然后呢?他们去你们公司投诉那个小姑娘了?”我能想到的人心之恶不过如此。
“姐,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的?”中介咽了咽口水说道:“他们不但投诉,还要小姑娘退他们一万块的中介费。因为没合同。”
“不是中介费没收吗?”何苗奇怪地问道。
“他们说从银行里取了现金给她的,还说小姑娘答应回去给他们开票,他们左等右等等不到,才来中介公司问。”
“怎么会这样?结果呢?”何苗也没想到居
然有这样的操作。
“还能怎么样,小姑娘赔了他们一万块后就辞职走了。这件事,真是,我们旁边看的都快气死了!”中介捂着心口,斜眼看着那家小炒馆的门面说道:“所以这家店啊,你们以后都别来了,让他们倒闭算了!”
我笑笑,中介相信他同事无可厚非,可事情在真假莫辨的时候,最不应当的就是感情用事。
“我们知道了。”我不想做杠精,也不想被中介拉偏感情线,只能这样说。
中介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连忙又说:“姐,我就是看你人好,随口那么一说,你可别以为我是个爱嚼舌根的人呐。”
“不会不会。”我又和中介寒暄几句后带着何苗回去了。
下午我跟王律师面谈了一下,她果然是个很年轻的律师,这个法律援助案子是挂在她师父名下的,师父懒得挣这几千块钱,就分给王律师做。
王律师也觉得我的思路是可行的,如果身份证上的号码与结婚证上不符的话,出狱后的何苗户口只能回原籍,就是她的老家。
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消息,可王律师又说道:“这个案子如果判缓刑的话这个方案就无法实施了。”
“如果能缓刑
当然最好是缓刑了,总不能从重辩护吧。”我翻了下户籍条例说道:“我也想过了,实在不行,就让何苗妈妈把家里房子加上何苗的名字,然后让她拿着房产证直接去办理户籍迁移。”
“其实还有个方法,是何苗大伯跟我提的,不过我觉得风险太大,就没同意。”王律师又说道。
“什么方法?”
“何苗大伯想直接给何苗找个对象结婚,说是候选人都找好了,只要领到结婚证,何苗的户口当然也能迁回去。”王律师说道。
“这个会有‘重婚’的风险,对卫家来说,无非是多打几个官司而已。”
“会是‘重婚’吗?可是身份证上不是一个人呀。”
“这是我们的抗辩理由,但不是事实啊,结婚证上的照片终归是何苗吧。”我扶着额头说道。
“如果夫妻关系还存续的话,赠与的房子不就成夫妻共同财产了吗?太便宜卫围了!”
“婚姻法司法解释三早就写明了,父母出资落在子女一人名下房产视为对子女个人的赠与,不是夫妻共同财产。”
王律师默不作声地用手指点着桌子,隔了很久才说道:“太复杂了,我脑子有些不够用。”
“先把何苗
的案子办完再说吧。”
王律师听到我说这话,反而笑了:“律师,何苗这牢到底要坐还是不要坐啊?”
“能不坐最好,她的青春已经浪费一大半,不能把剩下的时间用来弥补别人的过错,毕竟当时的她是被强迫的。”
“对啊,你这个理论我可以去跟法官据理力争,争取无罪判决。”
我看到王律师一脸踌躇的模样,仿佛看到青春的模样。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接到何苗的电话,说是楼下起火了,但不知哪里起火,她现在很怕。
我一个激灵忘记困意,连忙穿妥衣服后开车去到何苗所住的小区。
我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里面火光冲天,消防车的声音震天响。
即便事态已经如此混乱,门口保安依然拦着我,让我联系里面的业主来接。
“就是业主楼着火了,我赶过来看看。”
“如果真是业主楼着火,你进去也没用啊。”保安说了一个无比正确的真理。
我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僵持的时候,宋警官带着几个辅警过来了,见到我跟我打了个招呼。
宋警官是这边的片警,他向保安出示证件后,保安就让他进去了,而因为宋警官作保,我也被一
并放过去。
我匆忙赶到何苗所住的42幢,还好没事,我松了口气,再看火光燃起的地方,倒像是小炒馆的方向。
我从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