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回家的时候,看见凌莉和许言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似乎在聊着什么。
“你来干什么?”袁康警惕地走过去,护在许言面前,许言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好,经不起一点刺激。
“我来看看许言,顺便告诉她我们要领养一个孩子的事情。”凌莉一边说一边打量许言的表情。
许言的脸上流露出极重的痛苦。
“凌莉,你是不是有病?我什么时候要跟你一起领养一个孩子?”
“我现在不想离婚,也愿意领养曹华绵的女儿了,袁康,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去办手续?”凌莉盯紧袁康说道。
“我随时可以去办,但不是和你。凌莉,你闹够没有?”袁康没看凌莉的眼睛,他侧着头说道。
“袁康,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凌莉自得地说道,对于袁康的感情,她至今依然有着充分的自信。
“凌莉,你回去吧,事情再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了。”袁康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许言坐在沙发上,结结巴巴地说道:“袁法官,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个女孩子也很可怜的,我让我爸妈来接我回去,你们去把那
个小女孩接回来吧。”
“许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袁康皱着眉头说道,“你在我家都住了那么久,我不可能不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袁康,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袁康的话超出凌莉的认知,她生气地插话道。
“袁法官,你就别让嫂子误会了,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啊。”许言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折身又跟凌莉说道,“嫂子,你不要误会袁法官,他之前有雇钟点工照顾我的生活,我和他住在两个房间,什么都没有。”
许言的这些话把凌莉最后的心结都彻底打开,她瞟了眼目光躲闪的袁康,说道:“明天早上福利院,我们一起去把孩子接回来。对了,带好你的证件。”说完,凌莉就拎起包走掉了。
曹华绵的女儿小名叫欢欢,欢欢被接回袁康和凌莉家后,许言也被她父母带走了,袁康把他原来住的那间小屋租出去,搬回家和凌莉还有欢欢一起生活。
欢欢来后没过一年,凌莉居然怀孕了,当时还没有开放二孩政策,虽然我国《收养法》明文规定收养子女不得违反计划生育法律法规,可依
照本地的计生条例,合法收养的子女是不计入计划生育子女范畴的,所以这就表示凌莉和袁康还能再生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全家都喜气洋洋迎接新生命到来的时候,欢欢更加郁郁寡欢,凌莉和袁康商量再三后,还是决定放弃他们的孩子,而将所有的爱都投注在欢欢的身上。
凌莉和袁康的这个决定让袁康父母当场掀翻了桌子,与儿子儿媳再也不来往了。
即便这样,凌莉和袁康依然没有放弃他们的想法,在凌莉调整好身体后,她和袁康一起带着欢欢出国玩了一圈,经过这次,欢欢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人也原来越活泼开朗。
随着年月渐长,凌莉和袁康早放开了当年与欢欢母亲的过节,真心把欢欢当亲生女儿一样养,而袁康的父母也渐渐放开心结,开始接纳欢欢成为他们家庭的成员。
袁康的母亲一直说:“十全九美,生活啊,总要有点遗憾的。”
而这种幸福的生活自从曹华绵假释出来后就戛然而止。
曹华绵刚从狱中出来,就连着打了两个官司,第一个是行政官司,起诉当年福利院办理的收养手续违
法,因为并没有征得她,也就是欢欢亲生母亲的同意,就擅自将孩子交给袁康和凌莉抚养。
第二个是民事官司,要求法院确认收养关系无效,让袁康和凌莉把欢欢还给她。
后来经过一审与二审,最终法院认定,当年民政局和福利院为欢欢办理的收养手续虽然在送养人的主体资格上是有瑕疵的,可鉴于当时欢欢刚从拐卖团伙中被解救出来,且唯一的监护人在监狱服刑,从客观上已经失去对未成年人继续照顾的条件,所以收养手续是合理的,也是符合行政原则的,又因为欢欢与袁康和凌莉共同生活多年,凌莉甚至为了照顾欢欢放弃自己的孩子,如果贸然认定收养手续违法且失去效力,显然不利于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所以最后终身判决驳回了曹华绵的诉讼请求。
但曹华绵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故意放软姿态去找凌莉,借由要看孩子,趁着袁康和凌莉不注意的时候,曹华绵在欢欢腿上的康复器上做了手脚,没过几天,欢欢就因为腿上的伤口严重感染被送进医院的特护病房。
曹华绵复印了医院的病历后再次以袁
康和凌莉虐待孩子为由向法院提起诉讼,想要回欢欢的监护权。
这起诉讼无论从时间点还是原被告关系来看都是疑点重重,主审法官为了调查事实真相也花了很大的功夫,直到他发现欢欢的康复器上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于是又顺着这条线索往上追查,居然查出了是曹华绵的故意行为。
曹华绵因为这场自导自演的虚假诉讼再次身陷囹圄,她被当庭逮捕的时候情绪失控,大声地叱骂凌莉,在她不住的骂声中,也同时揭晓了这么多年来她与凌莉之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