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莉的追问,梁检的表情特别尴尬,他显然是知道些东西的,可这些并不适合在凌莉面前说,于是梁检只能板着面孔又训了凌莉一顿,让她出去。
凌莉越想越冤,在家里的脾气就更差了,袁康开始还体谅她,哄着她,可后面发现每次凌莉都会把矛头对准自己,袁康心里反而更苦闷了。
袁康的苦闷也瞒不住,一张脸每天都拉得老长,这事也被许言看在眼里。
隔了一个多月,许言突然一脸兴奋地来找袁康,并给了他一个u盘。
袁康奇怪,打开u盘,里面是一个音频文件,袁康点击播放后,里面传出曹华绵的声音:“离婚就离婚!孩子我也不要,你拿走!”
袁康愣了下,看看许言,只见许言捂着嘴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只听曹华绵又说道:“对,你没说错,我就是那么卑鄙无耻的女人!凭什么她凌莉过得那么顺风顺水,我就要被这个拖油瓶毁了下半辈子?葛闯,当年我嫁给你就因为你爸答应提拔我,结果呢?我现在还是不上不下的,你爸退休还要我给他养老,你家一大堆人居然还指望上我了?葛闯,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要脸,我看不要脸的是你们这一大家子人!骗婚!孩子的病就是你基因不好!”
袁康变了脸色,葛闯是曹华绵的丈夫,也是和他们一届的同学,葛闯的父亲在市工商局做二把手,去年刚退休。
只听曹华绵又说道:“你给凌莉鸣什么冤?她是你老婆还是我是你老婆?我今天也不怕跟你说,凌莉的案卷就是我丢的,我本来想撕碎了冲进马桶里,时间来不及,干脆整本丢进去了,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被凌莉找出来,检察院那破旧地方,连下水道都是破旧的!哼!”
曹华绵的声音停顿下来,应该是在听电话,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举报我?葛闯你神经病啊!你举报我能有什么好处?你家老头子的把柄我手里有一堆,想死可以啊,一起死啊!干脆连那个残废也一起死算了!”
音频就在这边停住了,袁康抑制不住发抖的手,抬眼看许言。
“曹华绵的司机是我爸爸的朋友,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放了个录音笔在曹华绵的车里,前几天刚拿回来,这只是其中一段,还有很多其他的录音。”许言抿唇说道。
“许言,这么做很危险。”袁康双手交叉,严肃地说。
“放心吧,没事,我可小心了。”许言笑眯眯地说道,“袁法官,这个录音能不能把曹华绵拉下来?为嫂子报仇?”
袁康觉得额头有点疼,他仔细想了想,说道:“许言,算了。”
“算了?袁法官,这件事怎么能算了?嫂子多冤啊,她就想做个检察官,现在因为这件事被调离,她肯定很难受吧。”许言急匆匆地说道。
“许言,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凌莉被调不是因为毁损案卷,是因为管理不善,即便把曹华绵举报出去,凌莉的处罚不会有任何变化,而且搞不好会弄巧成拙。”袁康缓缓地说道。
“那我们能不能让曹华绵自己把所有事都揽过去呢?我手里还有不少她的私密录音呢,她跟区里好几个领导……”许言又说道。
“许言,轻易不要做这样的事,你就在法院工作,还能不懂法吗?”袁康有些生气,制止她的后半截话,“而且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许言被袁康训得眼泪不停地转,抖着嘴唇瑟缩半天,转身跑走了
。
袁康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不死心的许言居然把录音又给了凌莉。
凌莉哪里会像袁康一样考虑得那么细致,此时的她俨然是一个溺水的人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会管将来事情如何发生,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录音交给纪委、政法委甚至是媒体。
这个录音掀起的轩然大波犹如翻江洪水一般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甚至脱离了凌莉的掌控。
相比曹华绵撕毁案卷这件事,媒体对曹华绵与葛闯的婚姻问题更加感兴趣,甚至有不良媒体追踪曹华绵与葛闯的女儿,想拍到那个可怜孩子的照片。
葛闯因为这件事受到空前的压力,终于在一天晚上出门后再没回来,等发现时,他的车已经坠毁在盘山公路脚下。
葛闯的父母老年丧子,气急攻心,送进医院没几天也过去了。
曹华绵只能再把孩子从葛家接回来,她没办法去工作,调到商务局的任命也被临时叫停,只能天天呆在家里。
事到如今,凌莉总算是出了口气,可袁康却并不高兴,他认为凌莉做事太偏激,就为了出口气,三条人命真是不值。
凌莉胸口
气得闷疼,她跟袁康大吵起来,她认为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三条人命的帐不能记在她的身上,始作俑者是曹华绵,不是她。
袁康觉得凌莉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他陌生地看着她。
凌莉激动地叫道:“你为什么那么护着曹华绵?你是不是跟曹华绵还有一腿?”
“你在胡说些什么!”袁康没想到凌莉居然会这么说话,他觉得被侮辱了。
“许言还给了我一份录音,曹华绵的男女关系可一点都不正常,就你这样的,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