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莉气得当场甩脸,不顾曹华绵在后面叫她,扭头就走。
曹华绵联系袁康所在法院办公室,让法院办公室主任叫袁康去领那辆婴儿车。
法院办公室主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干部,人精似的,听完曹华绵的话后就说道:“这是袁法官的家事,曹主任为什么要通过条线传达?”顿了一下她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另外,小曹啊,说句交心的话,人家小袁和小凌可还没办酒,哪有送婴儿车的,小凌脸往哪里放?组织关系要和谐,你搞这套,折腾出事情来你付得起责任吗?”
曹华绵被这顿说得青头白脸,只能自己掏钱再给凌莉买了套床品,总算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
凌莉和袁康婚后没多久,袁康就被任命为金融庭的副庭长,工作越来越忙,而检察院门卫大爷也找到凌莉,希望凌莉和袁康能帮忙解决下自己孙女的工作,他的孙女就是几年前在检察院门口跟袁康说话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名字叫许言。
袁康记忆里对许言印象还是比较深的,毕竟许言骗了他十块钱。
那个年代进公检法的门槛相对还是比较宽松的,许言经袁康的介绍到他
的法庭下做个小内勤,临时工编制,工资也不多,胜在稳定。
门卫大爷一直絮叨的就是许言对象的事,拉着许言的手到法院门口的时候还在交代:“里面全是法官,人品可好了,你要把握住,早点找个法官男朋友。”
许言甩甩辫子,没有接爷爷的下言,跟在袁康身后就跑进法院。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凌莉工作能力强,很快就做到公诉处的处长,而曹华绵在办公室呆了几年后就被调去区政府。
在曹华绵在办公室的那几年,凌莉和曹华绵的关系一直很僵,即便是凌莉都不知道曹华绵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凌莉和袁康结婚后一直没孩子,去医院也查不出问题,但小两口想得开,又都是事业心重的人,想着晚两年再要孩子都来得及。
区里组织了一个妇女活动,梁检让凌莉代表单位出席,凌莉到了现场才知道是一个有关不孕不育的专家讲座,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件事把凌莉气到了,回去就没给梁检好脸色。
梁检问清楚缘由后抱歉地说道:“小凌不好意思啊,区里安排你去的,我没多想。”说着还把区里下的红头文件给她
看,里面果然有她凌莉的名字。
想到这份文件是区里发的,凌莉当然想到是曹华绵,她忍无可忍,直接冲到区政府大楼,熟门熟路地推开曹华绵办公室的门。
曹华绵不在,但里面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腿上箍着两个用铁片环成的架子,茫然地抬头看着凌莉。
凌莉办过未成年人虐待案,知道这个铁架子是用来做小儿麻痹复健的,她又多看了眼小女孩的腿,果然又细又短,与常人不同。
而这个小女孩的脸凌莉是认识的,就是曹华绵的女儿。
“你妈妈呢?”凌莉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刚才一副杀人的表情瞬间收起。
小女孩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叫声在凌莉身后响起:“凌莉,你怎么没经我同意进我办公室?”
凌莉回头,曹华绵的样子很不好,头发虽然整齐但却没有一丝光泽,晦败的脸上浮粉严重,没有一点生气。此时她正拎着水壶,眼中全是震惊与惊慌失措。
“我是来……”当着孩子的面,凌莉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你现在给我出去!”曹华绵抢先走了两步,挡在
女儿面前,手指门口,驱赶凌莉。
凌莉也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跟曹华绵吵起来,只能忍着胸口的闷气先行离开。
年底评优的时候,凌莉意外没有被评上先进,凌莉去找梁检:“梁检,我今年工作表现你也看在眼里,为什么不给我先进?”
梁检尴尬地说道:“小凌,你的名字我报上去的,被市检给打回来了,说是今年有你的投诉。”
“投诉?什么投诉?”凌莉奇怪,怎么有投诉她本人还不知道。
“直接投诉到政法委的,所以今年你所有的评优和奖金都取消了。”梁检无奈地说,“要不是市检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小凌,你得罪谁了?”
凌莉想来想去,她的仇家也只有曹华绵了,没想到就是意外撞破曹华绵女儿的秘密,曹华绵居然这样报复她。
晚上,凌莉气呼呼地跟袁康说了这件事,袁康笑眯眯地安慰道:“我们领导已经找我谈话了,明年提我做庭长,你也别怨啦,要是工作不顺咱们换到行政部门去,轻松点。”
袁康这番话是安慰,可听在凌莉耳中却不中听,凌莉是个以工作为重的人,怎么会甘于做闲差,她撇撇嘴,
不高兴地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
袁康的脸尴尬地皱在一起,结婚这么多年,袁康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看着凌莉的眼色生活,可凌莉始终做不到体谅他。其实袁康一直很想要孩子,但是凌莉工作忙,她又矜持,两人夫妻生活的频率并不高,现在两人年岁渐长,袁康看着表面笑嘻嘻的,其实父母的压力都在他身上。
今天